顧一晨立刻轉過身重新往前走,邊走邊叨叨:“我肯定是眼花繚亂被曬的中風了,竟然覺得他長得好看?我是幾十年沒有見過男人嗎?”
她用力的拍了拍自己不怎麼正常的大腦袋,一個勁的往前走,也不管不顧前麵有什麼東西,蒙頭就走。
“一晨,心。”閻晟霖喊了一聲,卻依舊為時已晚。
顧一晨聽見聲音的刹那猛地抬起頭,直接撞在了迎麵走來的一個大男人身上,腦袋磕在了對方的肩膀上,踉蹌一步,一個重心不穩摔倒在了地上。
“有沒有傷著?”齊伍蹲下身,見著有些熟悉的女孩,當仔細看上一兩眼之後,謙虛溫和的再道,“原來是顧姑娘。”
顧一晨記得這個聲音,甚至是有些畏懼這個聲音,當她腦子想起這個聲音的主人之後幾乎是如同見了鬼那般驚慌失措的抬起頭,兩兩目光相接。
齊伍撿起地上滾落的珠子,本是打算還給她時,神色一頓,笑了起來,“這東西我大概隻在書上見過。”
顧一晨心虛的從地上爬了起來。
閻晟霖撫了撫她的手,“有沒有傷到什麼地方?”
顧一晨低著頭拿過珠子,隨意的放進口袋裏,掉頭就打算離開。
齊伍有些納悶,為什麼總覺得這個姑娘很怕他?
他雖在賭石圈子裏有點名聲,但不至於讓人一見到自己就惶惶不安甚至落荒而逃吧。
閻晟霖跟上前,疑惑不解道,“你這樣子就像是學生見了老師,一副做賊心虛的膽模樣。”
顧一晨悶聲不作答,執著的往前走。
“姑娘。”齊伍出乎意料的追了上來。
顧一晨進退無路,一臉發虛的看著自己的腳,那樣子,就如同被馴服的野獸,連哼都不敢哼一聲。
齊伍莞爾道,“姑娘,不知道我能不能再看看你手裏的那顆珠子?”
顧一晨含糊不清的回答,“不值錢的玩意兒,還入不了五爺的眼。”
“我雖然不是古董界的行家,但或多或少也是知道一點的,如果我沒有猜錯,姑娘手裏的這顆珠子用俗話就是‘夜明珠’吧。”
顧一晨揪了揪自己的衣角,齊伍不同於林相尹全方麵發展,但耳濡目染的跟著接觸了一些,也算是半個行家。
而他竟三言兩語把很多行家都不能一眼看穿的寶貝直截了當的了出來。
夜明珠!
古稱‘隨珠’、‘懸珠’、‘垂棘’‘明月珠’等。
它是地球大地內的一些發光物質經過了幾千萬年,由最初的火山岩漿噴發,到後來的地質運動,集聚於礦石中而成。
白發光極其微弱,特別是在葬於墓地幾百年之後,幾乎不見光,但一旦接觸了陽光,等到夜晚無關之後,便是它最美麗、最妖嬈之時。
這類稀奇之物,也有一個很是文雅的名字:垂棘之壁,價值連城,可比和氏璧。
齊伍見其遲遲不話,也甚覺自己的要求有些無理取鬧,他忙道,“是我太唐突了。”
“五爺言重了。”顧一晨掏出口袋裏大概有自己半個手掌大的珠子,遞上前。
齊伍反複斟酌了數遍,喜不自勝道,“這果真是夜明珠,”他看了看旁邊保持沉默的女娃,再道,“不知道姑娘能否與我借一步話?”
顧一晨望了望旁邊的茶樓,“五爺請。”
齊伍先一步上了茶樓,二樓雅間,倒是安靜了不少。
服務員上了幾杯茶之後井然有序的退了出去,偌大的包間,霎時變得落針可聞。
齊伍雙手端起茶杯,吹了吹熱氣,莞爾道,“上一次與姑娘也是茶樓一聚,也是得了姑娘一顆珠子,沒成想,幾日不見,那顆不值錢的珠子搖身一變,當真是讓我大開眼界姑娘的那雙慧眼啊。”
“五爺笑了,我不過就是僥幸而已。”
“我有個不情之請,不知道姑娘能否轉賣於我?”
顧一晨端茶的手一抖,她有些想不明白這個男人買夜明珠回去做什麼,雖他也是喜歡收藏古物,但他愛好的都是字畫瓷器,從不見他收藏這類螢火石一類的藏物。
齊伍掩嘴輕咳一聲,“姑娘是覺得我這話太唐突了嗎?一上來張口就要東西?”
顧一晨放下茶杯,兩兩麵對麵四目相接,她道,“五爺喜歡什麼東西,隻需要一句話,有的是人親自送到府上,我人微言輕,何德何能有那個資質讓五爺親口相邀?”
“姑娘這可是話裏有話,是我動機不純刻意為之,我想要的東西不過一句話就有千萬人替我去做,沒有必要親自去買,是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