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一晨站起身,“那我就不打擾你休息了。”
病房門重重的關上。
顧一晨心情變得很好,哼著曲兒的離開了醫院。
薛沛被緊急召回了醫院,他站在病房前特意的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著裝,隨後推門而進。
程景祁直接開口道:“先別動顧建軍他們兩夫妻。”
薛沛有些疑惑,“如果不讓他們閉嘴,我們怕是會惹上麻煩。”
“有錢能使鬼推磨,你應該明白我的言外之意。”
薛沛反應了過來,點頭,“我會堵上他們的嘴。”
“如果他們還不肯乖乖聽,就再給他們一點教訓。”
“是,老板。”薛沛心裏有疑問,他不明白為什麼顧一晨來坐了一會兒就改變了自家老板的想法,難道她真的聽到了什麼?
“你一個人嘀嘀咕咕的些什麼?”
薛沛站直身體,“我隻是在想您為什麼會突然間改變想法。”
“顧一晨的沒錯,在這個風口浪尖上我不能做的太絕,一旦被有心人利用,我就會變成眾矢之的,顧建軍現在還不能死。”
“有心人利用?”
“你別忘了我們身後還有個虎視眈眈的齊伍。”程景祁眯了眯眼,“這個男人陰晴不定,我想不出他究竟想做什麼,但可以肯定的是他對我們絕對有敵意。”
“我會謹慎的處理這件事。”
“嗯,把這一家人處理完了之後帶顧一晨去工坊提貨。”
“這個時候帶她去?”
“雖我對她還有一點戒備,但我覺得她對我應該是是友非敵了。”
薛沛心裏的疑慮不敢表現的太明顯,顧一晨這個女娃娃藏得很深,她像是一條船上的人,又像是隨時都會砸船沉舟的利刃。
陽光明媚,一縷一縷的穿透樹縫,微風一來時,地上的碎影會輕微的抖動。
半山莊園內,茶香嫋嫋。
齊簡可能是真的太渴了,三兩下就把一壺茶喝的底朝。
林叔重新泡了一杯咖啡放在桌上,“二公子您別急,慢點喝。”
“我大哥呢?”齊簡放下茶杯環顧四周,“他在書房裏?”
“沒有,老板馬上就下來了。”林叔的話一落,身後便傳來了走動聲。
齊伍依舊穿著一絲不苟的西裝,在眾人的擁簇下猶如眾星拱月般浩浩蕩蕩的走來。
齊簡急忙迎上前,信誓旦旦道:“大哥,我這一次肯定能給你找到汝瓷。”
齊伍擺了擺手,示意身後的人不必再跟上來了。
齊簡坐在椅子上,兩眼發光,他道:“我這一次找到了一個貴人,他承諾過會替我找到汝瓷。”
齊伍漫不經心的喝了一口咖啡,道:“你能找到誰幫你?”
“你可能不相信,我竟然找到了程景祁。”
齊伍喝咖啡的動作驟然一停,兩眼直勾勾的盯著的眉開眼笑的二弟。
齊簡笑的滿臉張揚,他道:“程景祁過會替我聯係一下有汝瓷的收藏者。”
齊伍將咖啡杯放回桌上,“你是怎麼找上他的?”
“來也是一種緣分,是一個姑娘領著我去的,當時我還以為是這個丫頭信口雌黃亂的,沒有想到她真的認識程景祁啊。”
齊伍的指尖輕輕的敲擊著桌麵,他道:“一個丫頭?”
“嗯,這個丫頭看起來年齡不是很大,一副未成年的樣子,但看得出來她和程景祁挺熟悉的,由她出麵,程景祁竟然同意了。”
齊伍似乎明白了什麼,這真的是好大一局棋啊。
齊簡忙討賞著:“大哥,我這次可是完美的把你交代的事完成了,你看看你以後要不要也帶著我——”
“等你把汝瓷帶回來了再和我。”齊伍打斷了他的廢話。
齊簡點頭如搗蒜,“你就放心好了,我肯定能做到。”
“程景祁這個人撲朔迷離,他和我之間有許多不愉快的事,你在他麵前別提你和我的關係。”
“嗯,我知道了,我保證在他的麵前不提你是我大哥。”齊簡得意的勾唇一下,“就是不知道他什麼時候能找到汝瓷。”
“這類珍貴的東西,你以為像普通瓷器大街上一抓一大把,心急吃不了熱豆腐,慢慢等著吧。”
“好。”
“時間不早了,你也可以回去了。”
齊簡麻利的站起身,“如果有消息了,我會立刻告訴你的。”
“嗯。”齊伍不著痕跡的點了點頭。
林叔拿了一些糕點放在桌上,“二公子走了?”
“這些是什麼?”齊伍不喜歡甜食,看著林叔送上來的蛋糕,往外推了推。
“以前二公子很喜歡吃這些東西,想著給他準備一些讓他帶回去的。”
“派人給他送過去吧。”齊伍起身,“讓那些人都過來吧。”
“是,老板。”
齊伍抬眸望向空,晴空萬裏,碧空如洗,真的是一個不可多得的好氣啊。
一輛越野車緩緩的駛進別墅。
顧一晨正坐在路邊的椅子上,雙目一瞬不瞬的盯著朝著自己駛來的車子。
越野車車身一晃,男子探頭出來,“你坐在這裏幹什麼?”
顧一晨走到副駕駛位上,“我想去吹吹風。”
閻晟霖重新發動車子,“你想去哪裏吹吹風?”
“西郊的那個墓園。”
“……”閻晟霖還是第一次聽要去墓園吹吹風的。
車子一路出城。
西郊的墓園葬的太多數都是無兒無女的孤人,所以平日裏很少有人前方這裏,整個墓地不僅濕冷還陰森,就算在青白日也給人一種不寒而栗的心虛感。
閻晟霖跟在丫頭身後,聽著風聲呼啦啦的吹拂而過,他微皺眉頭,“丫頭,你來這裏做什麼?”
顧一晨當然不會告訴他自己是來回憶回憶一下自己慘死的過程。
閻晟霖沒有聽見回複,心裏更是瘮得慌,他道:“雖我不相信這些鬼神之,但這裏缺少人氣,總覺得有東西在我背後虎視眈眈著。”
顧一晨突然停了下來,她兩眼直直的看著前方,無米外,那個山溝裏,她被程景祁拖著走過來,然後一錘子一錘子,她仿佛都能感受到皮開肉綻的疼痛,她急忙閉上雙眼,身體卻是不受控製的顫抖起來。
閻晟霖握住她的手,“你怎麼了?”
顧一晨手心裏都是汗,她喘著粗氣,搖了搖頭,“沒事。”
閻晟霖總覺得這丫頭心裏堵著事,他問:“是不是遇到什麼麻煩事了?”
“沒有。”她回答的毫不猶豫。
閻晟霖也不忍逼她自己不願意的事,老老實實的跟在她身後。
顧一晨又一次止步不前了。
閻晟霖下意識的看了一眼她的臉色,整張臉都是慘白慘白的。
顧一晨道:“我好像丟了魂,我來把我的魂找回去。”
閻晟霖一聽差點膽子都被嚇破了,他緊張兮兮的捏住丫頭的肩膀,膽戰心驚道:“丫頭,你究竟怎麼了?”
她像是真的丟了魂,兩眼無神。
顧一晨突然笑了起來,“我就個笑話而已。”
閻晟霖撫了撫心口,心髒一個勁的抽動著,他輕喘一口氣,“你別糊塗話嚇唬我。”
“你可是堂堂正正的軍人,怎麼還相信這些不切實際的事?”
“我雖然剛正不阿自以為百毒不侵,但我也是有七情六欲的人。”
顧一晨掩嘴一笑,“你知道你現在腳下站的是什麼地方嗎?”
閻晟霖點頭,“墓地啊。”
“不是。”顧一晨轉過身,寒風呼嘯而過,吹過她的臉,刮得有些疼。
閻晟霖聽著糊塗了,“怎麼就不是墓地了?”
“這裏曾經死了一個人。”顧一晨道,“被活活的打死的。”
閻晟霖眉頭微蹙,“你怎麼知道?”
“我親眼所見,你信嗎?”
閻晟霖想了想她母親的她曾經大病一場,好像連續高燒了好幾,最後送去醫院的時候隻剩下一口氣了,難道就是因為她看到了什麼不該看的事所以被嚇病了?
顧一晨雙手斜插在口袋裏,微微揚了揚唇角,“我想殺了那個凶手,真的很想。”
“你知道是誰做的?”
“我都我是親眼所見了,難道會不知道是誰做的?”
閻晟霖看她很矛盾,繼續道:“既然你知道是誰犯了事,為什麼不直接報警?”
“沒用。”
閻晟霖不懂她的沒用指的是沒有證據,還是指對方太過強大是她動不了的人!
顧一晨仰頭望向青白日,“我在等一個機會,現在這個機會快到了。”
“丫頭。”閻晟霖突然喊了她一聲。、
顧一晨回過頭,兩兩四目相接。
他笑:“你要知道一點,我是你的退路。”
顧一晨愣了愣,眼中好像有什麼光芒突然間籠罩了自己。
這個男人,他沒相信她,也沒有支持她,隻是雲淡風輕的了一句:
我是你的退路。
閻晟霖朝著她走來,在距離她僅剩一步之遙的時候伸手抓住了她的手,隨後強而有力的將她拉進了自己懷裏。
他著:“你往前走就是了,如果某一發現無路可走了,你身後還有我。”
“閻晟霖。”
“嗯。”
“你為什麼要這麼對我?”
閻晟霖捧住她的笑,笑的一如既往的沒心沒肺,“我過了,心之所向,情不自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