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相尹死的時候才三十七歲,在他眼裏原來就是一個年老色衰還不自量力的老女人?
哈哈哈。
顧一晨大笑起來,笑的眼眶泛紅。
她全身心相信的男人,原來不隻是因為她發現了她作假,原來是從一開始就對她逢場作戲。
哈哈哈。
顧一晨憤怒的一拳頭砸在了牆上,這一拳很狠,砸下去的瞬間直接皮開肉綻。
然而她卻感受不到疼痛一樣,一拳又一拳的砸著,直到疼痛麻痹了神經,她再也揮不動拳頭為止!
“你在幹什麼?”閻晟霖一推開門就被眼前這一幕震驚到不知所措。
顧一晨的手被她自己弄得早已是麵目全非,一滴滴血在地板上格外的刺眼,早已是融成了一團,然而她卻像是感受不到疼痛那般一動不動的站在原處,兩眼空洞。
閻晟霖三步並作兩步的跑到她麵前,拿出手絹裹上她的手,“你這是在做什麼?”他看見了牆壁上的那一灘血跡,這應該是她自己砸傷的。
顧一晨傻傻笑了起來,“身體痛了,心就不會痛了。”
閻晟霖眉頭一皺,他聽懂了她這句話的意思,沉默中將她牽著回了客廳。
顧一晨猶如提線木偶隨他擺布。
閻晟霖拿著消毒水,“會有點疼,你忍著。”
顧一晨身體恢複了知覺,在消毒水灑在傷口上時,她身體本能的一顫。
閻晟霖適當性的放緩著動作,“現在知道疼了?”
“我剛剛是氣糊塗了。”顧一晨這才後知後覺的發現自己做了什麼,左手血肉淋漓,好像骨頭都被自己砸歪了。
閻晟霖摸了摸她的指骨,“怕是骨折了,我們得去醫院處理一下。”
顧一晨全程乖乖的低著頭,沒有反駁。
“你對自己比對任何人都狠。”
“我也打不過別人啊。”顧一晨自嘲般苦笑道。
“我任你打,以後別打自己了。”閻晟霖繼續牽著她往外走去。
顧一晨定定的望著他的背影,突然想起來什麼,她問:“昨晚上的事你知道嗎?”
“吵醒你了?”閻晟霖不答反問。
顧一晨該是早就想到的,除了他誰還會護她周全?
閻晟霖道:“我以為沒有吵到你,看來下次得再心一些了。”
“齊簡呢?你把他打跑了?”
“保安報了警,他被抓走了。”閻晟霖打開車門,“我尋思著這個家夥肯定還會再來鬧事,索性就把他關了起來,等他什麼時候老實了就放他出來。”
顧一晨正準備扣安全帶,卻被對方搶了先。
閻晟霖佯裝微怒,“你那隻手骨折了,別亂用力,不然骨頭就糾正不了了。”
顧一晨點頭,“齊伍不會眼睜睜的看著他弟弟被關著而無動於衷,他會放他出來的。”
“那也得看誰更有本事了。”閻晟霖關上車門。
顧一晨瞧著走過車前的男人,似乎還在消化他那句話的意思。
閻晟霖發動車子,“我雖然沒有齊伍有錢,但京城裏的人都會給我七分麵子,齊伍奈何不了。”
“他不是那麼容易善罷甘休的。”顧一晨有些不放心。
“他昨晚上的確是來了警局,不過坐了一會兒就走了。”
“走了?”
“嗯,他大概也是知道自己帶不走齊簡了。”
“他不像是那種知難而退的人。”
閻晟霖單手撐著方向盤,扭頭看了她一眼,“他是識時務的人。”
顧一晨不敢想象齊伍會是識時務的人,他的人際關係錯綜複雜,可能是比不上閻家在京城的根深蒂固,但齊伍也不像是那種三言兩語就被打發的人,他肯定在預謀什麼。
“你這麼一聲不吭是在擔心什麼?”閻晟霖開口問。
“我了解齊伍,他雖然不怎麼重視他的那個弟弟,但他對齊簡絕對是一個稱職兄長,就算他闖了大的禍,齊伍也會替他善後,他這一次不可能會乖乖的任他弟弟被關押著。”
“這麼來,我得派人二十四時守在警局前了。”
“齊簡這個人就是扶不起的爛泥,你沒必要把注意力放在他身上。”
閻晟霖卻不是那麼想,他道:“像他這種神經大條的人更容易被忽略,以至於被他背後放箭,任何有威脅力的人,都得防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