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妃也從“貼服”的狀態下恢複過來,隻覺得事事不順心。修行修行沒個結果,就連那麼點樂事也沒了。她就隻好找顧清蘿解悶。幾次三番之後,顧清蘿也吃不消啊,隻好獻策:“娘娘為何不請徐先生來呢?徐先生自有養生術,走他的路子或許也行啊。”
王妃深以為然。
……
徐樂此時已經像是在大同紮下根,每日裏練功不輟,看書行醫,跟皮皮做做遊戲,十分清閑。
尤其難得的是,呂秀才半推半就地跟他學醫,如今已經有些入門了,雖然不如徐樂一般融會貫通恍若授,但是比之十裏八鄉的庸醫實在是強太多了。要不是徐樂的要求太高,呂秀才簡直都可以坐館問診了。
羅雲也沒有走,莫名其妙地就在大同“借調”了。這讓徐樂覺得錦衣衛真是個亂七八糟的衙門。哪有人因為會相撲,善角抵,就四處被人捧著的?上直親軍都這個樣子,真讓人為皇帝陛下擔憂。
徐樂枕著桌案發呆,皮皮抓著他的頭皮,努力地想找出虱子、鹽粒。
徐樂揮手按住皮皮的爪子,道:“你別扯了,嫂嫂回頭又罵我!自己一邊玩去。”他已經兩沒有遇到有挑戰性的病症了,現在很多病人直接讓呂秀才解決了,真是叫人欣慰之餘又有些無趣。
皮皮不理他,門外卻有人叫他:“樂!快出來!你看誰來了!”
正是佟晚晴。
徐樂猛然坐正,電光火石之間已經閃過了不少人名。聽嫂嫂這麼激動,來人肯定是蘇州的故舊,嘖嘖嘖,這可了不得,兩千裏外縫舊識,這是什麼樣的緣分和情分啊!
徐樂拔腿就往外跑,口中蘇白嚷著:“來哉來哉!”他這書房在後院,掀簾進了大堂,果然看到站了一堆人,卻是生人居多。
徐樂打愣的功夫,就見人群中走出三人,話都不就跪在地上,一個頭磕下來,口中叫道:“學生等拜見先生!”
聲音中帶著欣喜混著哭腔,真是悲喜交加。
徐樂定睛一看,也是既驚且喜,道:“黃仁!李金方!秦康!你們怎麼來啦!”
來者正是蘇州的老夥計。
黃仁和秦康年紀,此時已經泣不成聲,都不話了。
徐樂心慌:“莫非蘇州出了什麼事?”
佟晚晴上前笑道:“哪有什麼事,他們見了你,心中激蕩,歡喜得哭了。”
李金方的年紀大,自製力也強些,就道:“學生們見了恩師,難捺心中歡喜,喜極而泣……”
徐樂心中頗為慚愧。自己偏生是個沒心沒肺的性子,離開了家鄉根本沒想過這幾個學徒。這也怨不得他,他自己也是在弟子和先生的身份之間轉換,尚未出師呢。
徐樂道:“且住且住,既然沒什麼事,你們怎麼跑來大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