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雪大、風急,又是荒山野地,再加上黑暗中還有人不時放冷槍,情況亂糟糟的,更讓人頭痛的是顏夫人知道顏督軍死後,哭得撕心裂肺,昏厥了過去,偏偏她還緊緊地抓住顏子回。讓顏子回沒有辦法親自去找易歡,“楊一華,快派人去找到七少夫人。”
這是一個拐彎山坳,車廂側翻,十二號車廂、十三號車廂、十四號和十五號車廂將路給堵住了,楊一華派的人要爬過去,才能到那邊找人,這需要時間;楊一華等人擔心顏子康和顏子回繼續留下會出意外,“大師長,團長,前麵的車頭沒有損壞,可以開到前麵的車站,然後找汽車回薊州。”
“大哥,你陪母親先走,我去找歡兒。”顏子回終於把衣袖,從顏夫人手裏拽了出來。
“七,現在不是你兒女情長的時候,父親的死訊傳出去,北方必然大亂,你和我必須馬上趕回薊州,穩定局勢。七,你別忘了,你答應了父親,要統一華夏的。”顏子康嚴厲地道。
楊一華趕緊道:“團長,卑職一定會找到七少夫人,將少夫人安全護送回薊州的。”
這時顏瑄被人抱了過來,他被炸飛,撞在路邊的大樹上,昏厥了過去,左腳也斷掉了。顏子康皺眉道:“七,你也看到了,阿瑄的腿,必須盡快醫治,你也不想看到他日後變成一個瘸子。”
“找到七少夫人,立刻發電報給我。”顏子回雖然擔心易歡,可是他得顧大局,隻能先行離開。
“是,團長。”楊一華行軍禮道。
另一邊顏燭枝最先醒來,睜開眼一片漆黑,頭還很痛,慌張地喊道:“母親,母親,你在哪?母親,母親。”
王紅還沒醒,應聲的是易歡,“燭枝,是你嗎?燭枝,你在哪?”
“嬸嬸,嬸嬸,我好怕,這是出什麼事了?”顏燭枝聲帶哭腔地道。
“這個情況應該是翻車了,你別怕啊,聽聲音,你應該在我左邊,我在你右邊,我過去找了。”易歡邊邊往右邊爬。
車廂裏很黑,北風夾雜著雪花從破損的窗中吹進來,將散落在地的撲克吹得漫飛舞,易歡摸黑前行,一不心就摸到了碎瓷片,“啊!好痛呀。”
“嬸嬸,你怎麼了?”顏燭枝緊張地問道。
易歡忙道:“沒事沒事。”要是有個手電筒就好。
易歡磕磕絆絆和顏燭枝會合了,這時王紅也醒了,“燭枝燭枝啊。”
顏燭枝回應道:“母親,母親,我沒事,你別著急。”
車內的三人很快集結在一起了,而這時,在十七節車廂裏的幾個警衛在宋瀚的帶領下,拿著手電筒找了過來,“五少夫人,七少夫人,六姐。”
“我們在這裏。”易歡大聲應道。
找到了人,宋瀚鬆了口氣,借著手電筒的光,易歡三人找到了厚的披肩,以及她們隨身帶的包。宋瀚告訴她們,“車門沒有辦法打開,隻能從窗子裏爬出去。”
“也不知道出了什麼事?火車怎麼會脫軌,側翻?”王紅邊邊在警衛的幫助下,往外爬。
跟在王紅後麵的易歡,有不好想法,她記得她被拋得撞昏過去之前,似乎聽到了巨大的爆炸聲;是不是如她所擔心的事發生了?有人在鐵軌下埋了足夠多的炸藥,將一節車廂給炸飛,現在顏督軍是不是已經出事了?
“五少夫人,心,旁邊有塊碎玻璃。”宋瀚提醒道。
“我看到了。”王紅心避開。
寒地凍,手腳不靈活,易歡三人在宋瀚等人的幫助下,從車廂裏爬出來,足足用了半個時;到了外麵,風更急,雪更大,即便裹緊披肩也抵禦不住這刺骨的寒冷。易歡還好,她穿著長褲子,王紅和顏燭枝,一個穿著旗袍,一個穿著長裙,風從下麵吹上去,冷的兩人直打哆嗦。
“少霞,少霞,”易歡拿著手電筒到處照,剛才在車廂沒看到少霞,懷疑少霞被甩了出來。
“七……少……夫人。”少霞受了傷,躺在一棵樹下,動蕩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