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文招沒有看宇文絢離去,而是靜靜看著前方的戰鬥。
街道上的戰鬥還未完全結束。
北周甲騎應該是唯一支撐了一段時間的抵抗力量了,隻可惜他們的人數也不多,而且馬速也沒有提起來,漢軍騎兵幾個對付一個,還是可以比較輕鬆的把這曾經如噩夢一樣難纏的對手解決掉。
不過到底架不住北周步騎人數還多,漢軍也就是剛剛占領了主街道罷了,還不知道有多少潰兵在周邊街巷之中逃竄。
背後大地愈發的顫抖,是羽林騎的甲騎入城了。
侯秘對著帶隊的程峰揮了揮手。
程峰哈哈笑著拱手,然後帶著甲騎越過分列道路兩側的輕騎隊伍繼續向前推進。
輕騎相比於甲騎,在這一條路直通到東門的大道上到底不占優勢。
敵人一旦推來塞門刀車之類的阻礙物,輕騎的推進會驟然受到阻攔,還有可能被兩側屋舍上埋伏的弓弩手重點照顧,到時候就算漢軍將士抽出火銃來,也可能難免兩拳不敵四手。因此讓甲騎衝在前麵,以摧枯拉朽之勢直接推過去,才是最好的選擇。
身後陸續趕到的步卒已經開始上城,而侯秘揮動馬槊:“我們走!”
輕騎們轟然應諾,緊跟上甲騎的身影。
很快,坐在上城步道上的宇文招就看到了帶著步卒上城門的漢軍將領。
李寬對著宇文招拱了拱手:“大漢征東將軍行軍長史李寬,奉命接管鄴城望秦門,見過趙王。”
宇文招看了他一眼,對於這個隴西李氏的子弟他還是有印象的,當即起身,微微一笑:“從今開始就沒有什麼趙王了,不過是戴罪之人宇文招罷了,無須客氣。”
李寬不由得大笑:“那某就不客氣了,不過宇文兄雖然不是趙王,卻依舊是大漢的功臣,當然也不能怠慢,請!”
宇文招同樣做了一個側身請的手勢:“李兄請!”
兩人一齊登上城門,從這裏向北能夠看到燈火通明的宮宇。
不知道那邊又如何了?宇文招此時倒是很想知道,自己的那位兄長最終會選擇怎樣的結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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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者何人?!”鄴城皇宮外,幾名侍衛緊張的喝問。
前方孤零零一輛馬車,在空曠的街道上看上去令人心裏直打哆嗦。尤其是再配上那滿城的血火,更是讓這些侍衛們幾乎是下意識的握緊了兵齲
鄴城城垣和大多數的都城類似,外圍是外郭,裏麵還有一圈內城,不過內城很,主要就是王公貴族府邸之類的,內城裏便是皇宮宮城,宮城的範圍實際上也就是將將把三台和外圍宮室囊括在其中罷了。
畢竟從一開始營建的時候,鄴城還隻是作為曹魏的一個政治中樞罷了,還有許昌、洛陽之類的分庭抗禮,因此宮室也不可能非常大,之後多年戰亂還多有毀壞,一直到北齊立國,鄴城才算是第一次迎來了時間比較長的和平,宮室方才有所擴張,形成今日規模。
而曆史上,倒黴的鄴城還沒有經曆多長時間的安穩,就被平定了尉遲迥叛亂的楊堅以簇恐多生割據為名一把火給燒掉了,從此世上也就在無鄴城。
馬車上走下來一名中年男子,他整了整衣冠,徑直向前:“大漢使臣許善心求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