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大匠中也不乏有打造出來重甲以及仿造出火槍的能人,因此吳憑請選拔其中佼佼者為工部右侍郎。
顯然就是祖群就是曾經北周冶煉打造的帶頭人了。
之前李藎忱看到工部上交的官員擬任名單,還以為這祖群是範陽祖氏留在江南的後人呢,還感慨於祖氏當初都已經被定為叛逆,竟然還有人堅強活下來並且取得如此成就,現在才反應過來,原來是祖氏留在北方的人。
這也讓李藎忱打起精神,因為西北之戰一直牽動著李藎忱的注意力,近期來很多人才的調用、任命等等,實際上李藎忱都沒有細究,像是工部這些地方,能夠走到高位上本來就得依靠真才實學,不然的話也沒有辦法服眾,所以李藎忱更是往往隻看了一個名字、心中有個印象罷了,甚至就連祖群這都已經坐在工部右侍郎位置上的饒簡曆都沒有翻閱。
看來回去是需要好好補課了,西北之戰固然牽動太多,但是根基不穩、牽動再多也沒用,君不知臣和將不知兵又有什麼區別?
不等李藎忱話,又是一名胡子拉碴的人大步走過來。
祖群好歹還穿著官服——雖然這官服連挽起來的袖子都沒有來得及放下,不過在工部這並不是什麼值得奇怪的事,朝廷上下誰不知道這一群科研瘋子,對於爭權奪利之類的根本不感興趣,就知道搗鼓各式各樣之前聽都沒聽過的新東西——而此人隻是簡單地一身布袍,上麵滿是煤灰和油漬,不知道的還以為這家夥剛從礦井下麵上來。
“臣長安工坊祭酒劉焯參見陛下。”
劉焯,李藎忱當然是認識的,當初他親自選拔劉炫為長安書院祭酒,現在劉炫已經當上了書院的山長,而劉焯為長安工坊祭酒。書院的老大是山長,而工坊的老大本身就是祭酒。
原本在朝野頗有名氣但是一直不得重用的二劉一下子躍身為關中文教和工業的主持者,讓世人感慨於陛下的用人之膽。
而長安書院和長安工坊的快速發展,更是讓人回味起來,不禁感慨陛下的識人之明。
長安書院在劉炫的帶領下,已經是大漢能夠和金陵書院等老牌書院相比肩的存在了,關症西北等地的士子想要求學,終於不用一路跑到成都等地去了。
至於長安工坊,那更不用,因為毗鄰渭水、又有大片的空地,其規模在大漢已經超過了其餘所有的工坊。
當然長安工坊的崛起也不全是因為劉焯一人運作之功,他一個人還達不到這個地步。主要還是因為像是巴蜀南部郡工坊這些大漢的老牌工坊,受限製於地形、交通、原材料等等,已經很難再繼續發展,或者開始嚐試著向平原等等交通便捷的地方轉移產業。
大漢發展起來了、下太平了,這些工坊自然也沒有必要一直窩在山溝溝裏。
而長安工坊,生就有地利和人和的優勢,想不發展起來都難,隻是速度快慢的問題。
這也表明,像是長安和洛陽這種千載古都,能夠被曆朝曆代選中,也並不是沒有其原因的。隨便在山溝溝裏選一處地方就可以稱王稱霸,想太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