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屈蔥早就已經不想給慕容氏打工了,因此直接投靠大漢簡直不需要任何思考。
大漢可以幫助他得到自己想要的,哪怕隻是一個傀儡一樣的吐穀渾王,也比現在來得好。更何況梁屈蔥也有自己的盤算,就像是伏俟城這種地方,顯然很難入大漢的眼,不然的話早在數百年前那個大漢的時候這一片土地就被征服了。
因此大漢就算是拿下伏俟城,也頂多隻是做一個宗主國罷了,隻要梁屈蔥表示自己臣服於大漢,那麼實際上吐穀渾內部發生什麼,不還是梁屈蔥了算?
所以麵對自己找上門來的大漢白袍統領,梁屈蔥並沒有拒絕的必要。
而對於田端來,這件事實際上並不危險。
且不梁屈蔥本來就已經對慕容氏心存不滿,這是白袍早就已經探聽到的口風,隻是梁屈蔥坐在現在這個位置上,就應該知道什麼事做得,什麼事做不得。
慕容氏對他肯定是有所猜忌和懷疑的,甚至都有可能隨時打算把他給收拾了。
因此梁屈蔥勾連外人以圖自保本來就是必然的。
而且梁屈蔥就算本來沒有投靠大漢的意思,也不會把田端怎麼樣。
他要是把田端給供了出去,就等於斷絕了自己和大漢往來的可能,這事是肯定不能做的,就算不臣服於大漢,以後自己的部落還指望著能夠和大漢有貿易往來呢,斷自己的財路和後路?梁屈蔥不傻。
而且他就算孤擲一注要跟著慕容氏走了,也得考慮一個問題,那就是他信任於慕容氏,可慕容氏信任於他麼?
這種擁兵自重、甚至已經有點聽調不聽宣的權臣,本來就是不值得信任的,結果這家夥弄了個漢饒密探過來就是漢人白袍的大統領,開什麼玩笑?誰知道你這是不是苦肉計,名義上是抓到了對麵的大魚,實際上是撇清自己和大漢的關係,如此一來暗地裏再和大漢聯係的時候就沒有什麼顧慮了。
畢竟找一個替罪羊,還是很簡單的,到時候田端咬死了自己隻是一個普通的漢人,被梁屈蔥抓來的,什麼都不知道,就足夠讓慕容世伏和梁屈蔥之間的矛盾直接激化。
田端很清楚這一點,所以他大搖大擺的來。
梁屈蔥也很清楚這一點,所以他不管情願還是不情願,也隻能把田侗做座上賓。
不過現在梁屈蔥卻是很尷尬。
他聽從於田端以及自己的心腹噶力的建議,率軍暴起發難,直接進攻慕容孝雋的營寨,自然不再遮掩自己和慕容氏分庭抗禮的野心,可是慕容氏的準備顯然要比梁屈蔥預料中的還要周全,因此短暫的進攻很快就變成了梁屈蔥的被動防禦。
要不是梁屈蔥麾下的這些部落本身和慕容氏也沒有太大的關係,一個個心裏麵也都門兒清,假如自己今造反失敗,那麼隻會導致慕容氏的清算,一個個的為奴為仆、生不如死,誰都別想跑,因此大家還是在很頑強的抵抗的。
甚至······此時梁屈蔥所部這些士卒的戰鬥意誌都要比他們攻城時候的意誌來的更強烈一些。
畢竟前者事關生死,而後者,關乎的是慕容氏的生死,他們做做樣子就可以了,何必拚命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