畢竟已經經過了七百多年的風雨衝刷,當年的紀南城雖然依舊能夠保持其雄偉,但是細細看去,城牆上的城垛都已經被抹平,而城門、城樓等等更是一概不見蹤影。
城門畢竟是拱形結構,經過長期風吹日曬,再結實的夯土也早就鬆動、垮塌,不見了蹤影,所以李藎忱他們看到的城牆,實際上是有一個個大大缺口的,而這些缺口的位置十有八九也都是數百年前那楚國國都的城門。
隻不過時光荏苒,當年的繁華盡數化為煙塵,能夠剩下這麼長的城牆就已經不錯了,妄論城門。
“這紀南城現在能看出來的城門應該有六七處,倒是和當年楚國國都的規製相符合。”裴子烈一邊手搭涼棚遠眺,一邊沉聲道,“另外城牆上也有大大的其餘缺口,那就應該是雨水衝刷的了。”
李藎忱點零頭:“這紀南城畢竟是數百年前的城池了,倒也算不得大,這一次伯清不知道是犯了什麼癔症,不來搶首先殺入城中的活計,反倒是帶著一隊人馬向北麵繞過去了。”
“他這是想要圍三缺一啊,”裴子烈笑著搖了搖頭,“那咱們隻能幫他祈禱這西梁皇室的腿腳比較利落,能夠趕在咱們殺到之前逃出去了,否則恐怕免不了竹籃打水一場空。”
李藎忱沉聲道:“時候差不多了,進攻?”
裴子烈深深吸了一口氣,看著不遠處的紀南城,萋萋荒草在他腳下搖曳匍匐。
手中佩劍霍然出鞘,裴子烈大吼一聲,猛的一抽戰馬,戰馬長嘶一聲,人馬從高高的荒草中一躍而起,而黑壓壓的南陳將士也從藏身之處站起來,向著前方的紀南城衝去。
“咚咚”鼓聲從遠處的山坡上傳來,轉瞬就在整個荒原上回響,鼓點砰砰砸在每一個饒心頭。一麵麵象征南陳的赤色旗幟這一次再也沒有保留,在風中飄揚,伴隨著激昂的鼓點向前。
紀南城上警戒的西梁士卒顯然也發現了這越來越近的人潮,頓時著急的敲動城頭上的金鑼。清脆的鑼聲和雄渾的鼓聲交相輝映,而呐喊聲在片刻之後也加入到這荒野上的合奏鄭
“島夷,是島夷!”一名西梁士卒忍不住驚呼道。
而他身後的幢將狠狠的踹了他一腳:“別咋呼了,抄起你的家夥!”
一名名驚慌失措的西梁士卒慌忙爬上城牆,隨著他們的攀爬,年久失修的城牆上有土不斷滑落,整個城牆周圍一時間更是煙塵滾滾。
馬蹄聲清脆,在每一個西梁士卒的腦海之中回響,並且越來越近、越來越密。一道道身影從荒草之中一躍而起,轉而衝入煙塵之鄭
“這裏!”負責守衛這一處缺口的幢將大呼一聲,手中長槍下意識的向前刺,不過轉瞬之間他就瞪大眼睛,看著雪亮的刀刃出現在自己的脖子處。
鮮血迸濺,顯然迎麵而來的這名南陳騎兵比他的動作更快、更狠!
煙塵逐漸平息,西梁士卒驚訝的看向四周,不知道什麼時候,他們的敵人已經出現在他們近在咫尺的地方。
“放!”李藎忱手中的子雲槍一揮,大聲吼道。
一名名南陳士卒同時扣動了手中的勁弩扳機,箭矢呼嘯著刺入那些已經亂了方寸的西梁士卒胸膛。而大隊的南陳將士也怒吼著從弓弩手後麵衝出來,將剩下為數不多的西梁人砍翻在地。
“不可戀戰,速速進城!”李藎忱朗聲下令,一騎當先向前衝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