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那阮卓沒有在密信中明,但是誰都知道,陳叔陵身邊離開的這些心腹,就是統帶那些死士的。
“他們提前這麼多動身,在路上動手的可能不大,”李藎忱輕輕摩挲著下巴,“從建康府到江陵,雖然道路漫長,但是一路都有水師和太子衛率保護,又是乘船,能下手的機會著實不多,更何況在道中動手,可沒有辦法嫁禍。”
蕭摩訶等人神情愈發凝重,陳叔陵刺殺陳叔寶,自然不是為了和陳叔寶同歸於盡,所以肯定要布置周密,和上一次一樣讓人根本拿不住把柄。而如果在道上動手,想要嫁禍給誰可就沒有那麼容易了,而前線各部各自都有心思不,也保不齊北周人會鋌而走險,因唇時候處理現場也更簡單。
就算是大家都知道是陳叔陵下的手,沒有切實的證據也隻能默認陳叔陵與此事無關。
“那我們總得有個對付的章程吧。”蕭世廉皺了皺眉道。他知道現在敵明我暗,但是也不能這樣被動挨打,等著殺手上門。
李藎忱低聲道:“這樣,太子來了之後,我們再加一層貼身護衛的士卒,另外無論太子的衣食住行,都要多加一道檢驗,另外太子巡視和犒勞的營地,要確保萬無一失!”
“這些自不在話下。”裴子烈淡淡道,既然都已經知道了對方出的是什麼底牌,自然不能在這樣平時也會注意到的細枝末節上讓他們得手,“關鍵在於以太子的性格,來到這荊襄之地,恐怕少不了······”
包括沈遵義在內,所有人都麵露擔憂神色。衣食住行都可以在大家的掌控之中,可是眾所周知,陳叔寶就是個喜歡甚至癡迷於遊山玩水、吟詩作賦的主兒,來到這曆史悠久、山水秀麗的荊襄之地,少不了要四處亂走,到時候單單憑借著太子衛率,恐怕要力不從心。
而陳叔陵麾下的死士估計也是注意到了這一點,否則絕對不會貿然出動——畢竟無論怎麼,現在這江陵應該算是蕭摩訶的地盤。
李藎忱輕聲道:“與其讓太子四處亂走,倒不如這樣,我們為太子選擇幾個適合的地方,帶著太子去,這樣就可以提前將斥候撒出去,摸排清楚周圍。”
“這······”蕭摩訶皺了皺眉,這怎麼都有些奉承的感覺,若是讓東宮留守的沈君高和傅縡等人知道江陵眾將不但沒有阻攔陳叔寶,反而縱容他這種行為,恐怕少不了要被罵的狗血噴頭。
“我們攔得住殿下麼?”李藎忱反問一聲。
蕭摩訶攥緊拳頭,臉上露出掙紮神色,不過終究還是點零頭:“便依世忠你的,某甚或者殿下身邊,能信得過的也就隻有在場你們幾個,所以你們這幾辛苦一下,斥候也從你們麾下出,此次太子前來,萬萬不能有任何差錯。”
李藎忱幾人都是鄭重的一拱手,而臉上的凝重神色絲毫不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