短期之內學習不到他的心思盤算,但是可以先學習他的一舉一動。
沈遵義的一舉一動被李藎忱盡收眼底,不過他並沒有更多的表情,無論從什麼角度來,沈遵義都是信得過的自己人,更何況李藎忱身邊無論是蕭世廉、裴子烈等同僚也好,陳智深和曹忠等手下也罷,都是不折不扣的武將,還真的有必要培養幾個文官。
就算是現在還用不上,誰知道以後會不會成為助力?
“這就是梁國的臨海王蕭璟?”李藎忱沉聲問道。
“將軍,錯不了!”將人押上來的幢將連忙換了一副恭敬的神情,“就是此人。”
他不過隻是一個看押俘虜的幢將,而站在眼前的則是這一場大戰功勞簿上的第一人,前途不可限量,由不得他不尊重。更重要的是,李藎忱率孤軍死守章山郡,這赫赫功名傳回來,大家誰聽到了不是豎起大拇哥?
那敬佩都是發自心底的。
伸手推了一把蕭璟,幢將討好地道:“起來這人還是將軍您帶著人抓住的呢。”
被這句話刺了一下,蕭璟仿佛這才活了過來,緩緩抬起頭,目光卻很是潰散,這個時候才想起來剛才的聲音到底是誰,微微顫抖著道:“李藎忱?”
這個名字對於他來,是一輩子的恥辱和陰影。
“殿,啊不,蕭兄可還安好?”李藎忱負手站在蕭璟麵前,饒有興致的打量著他。
哼了一聲,蕭璟並不多,而他身後站著的那幢將作勢要打人,不過被李藎忱伸手製止了。
西梁的皇親國戚被他們上一次在紀南城包圓了,基本上沒有漏網的,於是怎麼安置這些俘虜也就成了一個非常嚴重的問題。蕭摩訶將西梁皇帝蕭巋和一眾妃嬪先行軟禁在了前宮偏殿。
至於那些皇親國戚,自然就沒有那麼多好待遇了,蕭巋充其量也就是一個違命侯的份兒,這些皇親國戚不人頭滾滾落地就已經不錯了,所以蕭摩訶毫不猶豫的將他們直接扔到大牢之中,導致這兩江陵城的牢房都人滿為患。
由此也可以想象,這位臨海王的日子過得可著實不怎麼樣。
“安好,安好的很呢!”蕭璟的聲音依舊顫抖,隻是不知道是因為氣憤還是害怕。
“來,請蕭兄移步。”李藎忱笑眯眯的道,雖然他現在住著蕭璟的房子,摟著蕭璟的妹妹,但是對於這位錦衣玉食的王爺可沒有多少好釜—當初在紀南城,這蕭璟可是曾經差點兒把想活捉他的蕭世廉推到火裏,這點兒仇李藎忱可也記得清楚。
更何況看蕭璟的府邸,就知道這位王爺平日裏的生活有多麼奢華。
蕭璟深深吸了一口氣,他不知道李藎忱這突然把自己單獨拽出來是為什麼,但是現在人為刀俎,我為魚肉,也由不得他了。
“遵義,去那一套新衣服給蕭兄換上。”李藎忱臉上雖然依舊帶著笑意,但是在沈遵義看來,這笑容怎麼都帶著幾分冷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