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巴人一直沒有動靜麼?”李藎忱皺了皺眉,這倒是在他的意料之外,不過也不是不能理解。
畢竟這些巴人在之前的陸騰平定巴郡之戰中已經被漢人殺了太多,大多數的巴人都遁入了深山,對漢饒恐懼和警惕以及消息流通的緩慢足夠讓他們至今依然沒有什麼動作。
唐亦舜微微搖頭:“山中貧瘠,這些年巴人在山中也都是通過不斷遷移的方式,所以想要找到他們並不容易,不過屬下已經派出人手入山,希望能夠有所發現。”
李藎忱擺了擺手:“這個不著急,如果是巴人想要躲著我們,那麼怎麼找他們都找不到,但是如果他們想要重新走出這一片大山,不用找他們,他們也能自己送上門來。某現在反倒是不著急了,咱們再等等也無妨。”
“可是······”唐亦舜有些擔心,李藎忱想要占據整個巴蜀,最重要的還是兵員,現在李藎忱手中的兵馬數量太少了,唐亦舜可不相信荊州那邊還能給李藎忱派過來多少兵力。
不過李藎忱都已經了“再等等”,一時間讓他不知道自己是不是應該反駁。
“韓淮陰將兵是多多益善,”李藎忱苦笑一聲,“某比不過韓淮陰,所以這將兵還是少了好。”
唐亦舜和唐正良都有些無奈,峽江唐氏已經傾盡全力了,李藎忱顯然也知道,對他們並沒有太多過分的要求。
“不過兵多兵少,某照樣都可以把整個巴蜀拿下來。”李藎忱淡淡道,徑直向門外走去,“伯賢,剛才某吩咐的事情你可不要當了耳旁風,某對你可多為仰仗呢!”
李藎忱的客氣,唐亦舜當然不敢真的直接就接受下來,急忙一拱手:“必不負所停”
而李藎忱衝著唐正良打了一個手勢:“公長,你是想留來和他們敘敘舊,還是跟某回去?”
唐正良遲疑片刻,快步跟上李藎忱:“巴郡還有很多事宜需要屬下去處理,屬下就算是想要敘舊也沒有這個時間了,還請將軍在船上接著為屬下留一個位置。”
“這個自然,某可不能忘了你。”李藎忱哈哈大笑。
而唐亦舜看著兩饒背影,不由得輕輕歎了一口氣。這唐公長走的倒是痛快,有時候自己還真的有些羨慕他,可以將之前的一切爛攤子全都丟在腦後,從頭開始新的征程。
隻是人各有誌罷了,唐正良不會強求唐亦舜跟著自己一起走,而唐亦舜也不會強留唐正良幫助自己處理族中的事務。
這是他唐亦舜的責任,他不會讓別人來幫自己承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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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陵隻是不動聲色的看著拍案而起的陳頊。
他很清楚這一份剛剛送到的奏章有多麼的重要,因為這已經觸動了陳頊的底線。
陳頊手拿著奏章來回踱步,臉已經漲得通紅:“和嶺南部落勾結、大肆購買見血封喉之毒,好一個陳叔陵,他的眼睛裏還有沒有朕這個父皇?!”
徐陵不由得苦笑一聲,如果不是沈君高動用沈家在嶺南的關係詳細調查此事,恐怕誰都拿不到如此確切詳實的證據。而據東宮能夠做出這個判斷,還是因為在華容道的那一場至今依然隻能草草歸結在尉遲迥頭上的刺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