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以不敗聞名下的白袍將軍,是不是也有他失誤的地方,而再往前,劉裕,桓溫······一個個如雷貫耳的名字,代表著在曆史的星河中耀眼的存在,可是難道他們在之前北伐的時候都隻有正確而沒有錯誤麼?
李藎忱之前倒是從來沒有考慮過這個問題,畢竟當時的他也沒有資格考慮這個問題,而現在朝廷的基調已經確定,李藎忱已然是西線甚至可以是中西線的總指揮,這個問題他必須要考慮。
“將軍。陛下已經著人傳來旨意,要挑選良辰吉日準備大婚了。”徐德言此時快步走過來,“顯然陛下也有些著急。”
“為了能夠盡快掌控某麼?”李藎忱自失的一笑。
今他在朝堂上展現出來了對於南陳絕對的重要性,當然也讓陳頊的態度愈發有所轉變,如何能夠控製李藎忱顯然就成簾務之急,如此著急地將大婚提上日程。
一來或許是因為現在是李藎忱少有的一點兒空閑時間,二來這也是陳頊在李藎忱重返前線之前所能夠做出的最後一點兒努力吧——為了能夠將李藎忱固定在南陳的戰車上的努力。
徐德言微微皺眉,他知道將軍在這個時候不應該這樣的話,但是也知道這確實是事實。
之前徐德言甚至懷疑自家將軍會不會已經有些動搖,畢竟陳頊現在流露出來的信任,換做其餘人或許就已經順從了,畢竟高高在上的那個位置不是任何人想要坐就能坐上去的,以李藎忱二十餘歲的年紀已經是鎮西將軍、持節封侯,想要在三四十歲的時候站上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位置甚至之後封異姓王都是可能的,這對於很多人來已經是求之不得的了。
不過顯然自家將軍並不滿足於此。
他就像淺水之中的困龍,永遠都在琢磨著怎麼才能打破眼前的一切禁錮。
不過或許也隻有這樣的主將,才是他們這些年輕人想要死心塌地的追隨的吧,已經知道聊前程有什麼好為之拚搏努力的,隻有這種驚險和未知才引人入勝。
風從龍,雲從虎,徐德言雖然沒有自視甚高,但是他依舊希望自己能夠成為從龍之風。
李藎忱低聲道:“具體事宜交給顧公前去安排布置,這個方麵顧公肯定比你我有經驗,而修遠你負責將今前來拜訪的這些官員名剌都整理一下,很多人某隻是和他們粗略交談了幾句,根本談不上了解,以後還得細細觀察,還有孝穆公身在朝堂這麼多年,對這些肯定看得比某明白,所以你幫某問問孝穆公的意見。”
徐德言不敢怠慢,急忙一拱手:“諾!”
而李藎忱笑著拍了拍他的肩膀:“某這一次前來怎麼看都像是來挖孝穆公牆角的,隻希望孝穆公不要怪罪某啊。”
徐德言抬頭看了李藎忱一眼,兩個人都是一笑。
而實際上徐德言還腹誹了一句:
將軍你這哪是挖祖父的牆角啊,你這明明是在挖陛下的牆角!
你是恨不得連祖父都直接給挖到巴蜀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