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之前的探查消息沒錯的話,尉遲順的營帳就應該那裏,更何況整個檀溪沿岸,北周軍隊的四五個營寨之中也就是這個規模最大。
幢將一揮手,麾下的士卒心翼翼的跟上,荒草淒淒,遮蓋了他們的身形,而他們的腳步沒有絲毫的停頓。
那座山算不得大,對於這些多數都是經曆過幾場大戰的士卒來,雖然攀爬的心,但也就是一會的距離。
山坡上幾名正在放哨的北周士卒正湊在一起閑聊,這裏地處檀溪東岸,他們當然不會覺得敵人會在這個時候出現,就算是出現也應該是在檀溪的正麵,而不是這麵向襄陽方向的山丘。
在這山坡上安排哨兵,不過是為了能夠一覽營寨內外的狀況,如果出現什麼意外能夠及時報告罷了。到了晚上,視線也不好了,這些哨兵的作用自然也就所剩無幾。
“我們真的要走了?”
“這檀溪岸邊可是一仗都沒有打,怎麼走就走?”
“你子怕是不知道吧,前兩西岸隆中那邊打的熱鬧,隻可惜輸得也慘,五千兵馬回來不過一半,而且是想要伏擊人家,結果被打了一個反伏擊。”
“也難怪,敗了一仗,再加上峴山那邊也快頂不住了,讓我們撤退也在情理之鄭”
“現在就等命令吧,營寨之中的輜重糧草都已經先走了,不過少將軍並沒有離開的意思,多少還有些不甘吧。”
“這也難怪,少將軍也算得上咱們大周年輕一輩裏麵的翹楚,隻可惜遇到的都是這種妖孽啊。”
幾名士卒你一言我一語,一邊烤著火一邊低聲著。
而帶隊的巴蜀幢將實際上就趴在距離他們不過四五丈的地方,剛才的那些話進入耳朵裏,讓他多少有些吃驚。
尉遲順打算跑路了?
作為一個曾經追隨李藎忱轉戰過蒼溪穀的將領,幢將自認還是清楚尉遲順這個勁敵的性格,這麼一個爭強好勝的人,就真的因為一場失敗而喪失了鬥誌。
可是不管怎麼,這件事都必須要先報告將軍。
至於是真是假······幢將咬著牙看向坐在篝火旁邊的幾個北周士卒,手驟然落下!
早就埋伏在草叢中的巴蜀將士無聲無息的竄出,兩三個服侍一個,輕而易舉的將這些家夥打翻在地,一把把雪亮的刀架在了他們的脖子上,他們頓時明白自己應該做什麼,一個個先保持沉默、順著巴蜀士卒的力氣跪在地上。
而那幢將快步走過來,低聲道:“你們剛才所言屬實?”
幾名北周士卒顯然還不知道這些家夥是從哪裏竄出來的,一時間還有些恍惚,而幢將冷笑著一揮手,一名士卒直接一動手中的刀,刀刃刺破皮膚,鮮血頓時絲絲縷縷的湧了出來,嚇得那名北周士卒直打哆嗦,不過他清楚,現在自己要是大聲喊出來的話,連性命都不保。
剩下的幾名士卒對視一眼,頓時慌張起來,其中一人急忙道:“諸位好漢,句句屬實,當真句句屬實!”
幢將冷冷一笑:“把這幾個家夥的衣服扒了。”
頓了一下,他低下頭,端詳一番這幾個士卒:“你們叫什麼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