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孝達皺了皺眉。
他並不相信裴子烈會在這個時候率軍直撲城門,難道裴子烈就不擔心城中會派出援兵麼?因此按理隻要尉遲順可以撤徒距離襄陽城半裏地的範圍內,那麼也就算逃出生了。
可是怎麼到現在裴子烈依舊在窮追不舍?
“叔父!”尉遲寬終於忍不住了,“我帶領三千兵馬前去接應,不需要別的,隻要六弟麾下這些先行撤退過來的兵馬就可以,我們背靠城池,人數也不少,裴子烈必然不敢貿然追擊!”
而其餘的幾名將領也都看過來,顯然和尉遲寬有相同的想法。大家都知道少將軍是老將軍最喜歡和器重的兒子,若是少將軍出了什麼意外,大家也不好交代。
曹孝達正想要話,尉遲寬上前一步:“本次出動隻是動用六弟原本麾下的兵馬,還請叔父恩準!”
曹孝達臉『色』變了變,他隱約察覺到了不對,周圍將領們看過來的眼神之中甚至有了些許敵意。
這襄陽城雖然是曹孝達在主導,但是畢竟是尉遲迥的襄陽城,尉遲寬作為尉遲迥的長子,才是現在這些城中將領真正效忠的對象。而曹孝達雖然輩分在那裏,但是也必須要注意他的身份,喧賓奪主可不是什麼好事,尤其是對於現在敵人大軍壓境的情況。
外患已經足夠嚴重了,當然不能再有內憂。
所以現在曹孝達已經沒有選擇:“一定要心!”
尉遲寬深深吸了一口氣,他知道曹孝達是什麼樣的『性』子,這個時候他能夠鬆口依舊已經很讓尉遲寬高興了。
看著尉遲寬在將領們的簇擁下快步走下城門,一時間曹孝達有一種無助的感覺,這襄陽城看上去在自己的掌控之中,可是這麼多的掣肘又讓自己如何能夠真的主持整個襄陽的防務?
尉遲順這一次主動撤湍確是曹孝達下達的命令,峴山那邊守不住之後,檀溪這裏若還是堅守的話就等於將後背暴『露』給列人,並且之前隆中一戰,尉遲順失敗,就已經足夠證明尉遲順和裴子烈在兵力上的差距非常嚴重。
而這兵力差距一時半會兒並不是士兵素質和器械多少能夠彌補的,尤其是裴子烈在這兩個上麵也並不處於劣勢。
因此曹孝達並沒有奢望著尉遲順能夠在檀溪方向同時麵對裴子烈和任忠,之前能夠擋住任忠就已經非常不錯了。
可是顯然尉遲順並不是這樣想的,他執意要抽調三千兵馬作為伏兵,可是最終卻演變成了現在這無可收拾的樣子,甚至還使得尉遲寬抽調另外三千兵馬前去支援,就等於這六千原本駐紮在檀溪岸邊的軍隊再一次全部參加了戰鬥。
曹孝達深深的歎了一口氣,手中的拳頭重重的砸在城垛上:“抽調兩千兵馬交給折衝將軍(作者按:尉遲寬官銜)。”
隻是帶著三千兵馬前去,不啻於羊入虎口,至少多兩千人,可以起到不的作用。
至於這一戰的成敗······
曹孝達下意識的抬頭看了看空。
或許真的隻有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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