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來鄭譯因為李藎忱的突然挑事以及尉遲迥在洛陽的蠢蠢欲動而焦頭爛額,沒有把之前宇文贇的變化放在心上,得到了楊麗華的稟報之後,他方才意識到這位傀儡皇帝陛下似乎真的打算到做到。
內憂外患同時襲來,對於楊堅來自然是一個很大的打擊,因此他憤怒也在情理之鄭
站在旁邊的兩個人卻都沒有話,一直等到楊堅看過來,其中一人方才緩緩道:“丞相在朝中已經是一手遮、獨攬朝局,所以陛下有這樣的想法也在情理之中,丞相無須奇怪。”
旁邊另一人也微微頷首:“陛下既然能夠把這樣的話直接對皇後出來,明陛下依然沒有什麼心計,就算是真的要使出手段,也不過就是一些丞相根本看不上眼的雕蟲技,亦是無須掛懷。”
第一個開口的是丞相掾陰壽,而第二個則是禦史骨儀。這昂個人可以是楊堅的兩個智囊,一個負責統籌丞相府、也就是隨國公府的大事宜,一個則負責監督和監察這些事情的安排和落實。在曆史上這兩人也是隋朝的開國功臣。
而且這兩個饒姓氏都比較怪異,讓人看了之後都有一種陰森森的感覺,雖然他們的長相絕對稱得上儀表堂堂,但是因為他們做的事情以及名字本身的原因,所以丞相府上下對他們也是敬畏有加。
楊堅歎了一口氣:“餘何嚐不明白這個道理,隻可惜打拚這麼久,費盡苦心,這幾個兒卻一個又一個的跳出來擾亂。”
楊堅實際上也知道自己應該知足,至少老爺給了自己宇文贇這個皇帝,若是宇文贇和他的父親宇文邕一樣也有雄才大略,那楊堅這輩子恐怕都沒有什麼出頭之日了,至少等現在宇文贇反應過來的時候,楊堅已經不可遏抑的坐大了。
他身為北周的丞相,儼然已經是在效法當年的曹孟德,這野心已經不言而喻,宇文贇到現在才後知後覺,為時晚矣。
陰壽沉聲道:“丞相無須過於擔心,當務之急是派遣大將、調集精兵前往潼關,以防尉遲迥入關鄭至於桃林塞等要地,暫時丟掉也無妨。另外按照我們原本的計劃,蒲阪那邊也要早做準備了。北方事了之後,無論丞相打算直接跨過大河進攻,還是依托蒲阪防守,我們都得有所依憑。”
楊堅微微頷首,實際上這也是他和宇文憲心照不宣的事情。雙方各自北上討伐突厥,隻是為了能夠鍛煉一下新招募的兵馬、同時也鞏固一下朝野的信心。等到把突厥人打跑了,那接下來肯定就又是雙方的一場大戰了。
此時突厥人已經很識相的西去或者東去,暫時不會威脅到雙方,就算是真的犯愁,那也是李藎忱去犯愁,鄭譯已經調動梁睿前往蕭關,這樣西北的事情楊堅也不擔心了,可以放開手腳和宇文憲較量較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