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步走過去把這個突厥首領的腦袋切下來,幢將高高舉起,大聲道:“看到沒有,這就是平日裏欺負你們的突厥蠻子,他們的腦袋和我們沒什麼區別,一刀下去也是一個死,所以沒有什麼好怕的,有仇報仇,血債血償,殺蠻夷!”
“血債血償,殺蠻夷!”漢人奴隸們都紅了眼睛,怒吼著撲向周圍已經完全慌亂聊突厥人。
“還我的孩子!”
“你們這個狗娘養的,老子家破人亡啊!”
“償命!”
幢將默默地看著眼前的這一幕,而他的身邊一個半大的孩子用手中的木棍狠狠的砸著屍體,聲音帶著哭腔:“娘親,就是你殺了我的娘親,我殺了你,我要殺了你······”
幢將心中一酸,雖然他已經見過很多的生死離別,也見過很多殺戮,但是眼前的這一幕還是讓他有一種不上來的難受。
或許戰爭就是這麼殘酷,或許這亂世就注定了會有太多太多的冗沛流離,可是他們如果可以活在太平盛世,那麼至少他們有家人、還有溫飽······
老是多麼不公啊!
而他們現在要做的,就是盡量把這一切不公都補救。
幢將伸手想要拉住這個孩子,卻發現孩子並沒有繼續瘋狂的捶打屍體,而是向著他鄭重的一躬身。
火光中,臉上迸濺著鮮血的孩子彎下腰向拯救他的人表示謝意。
而他的身後,無數的漢家將士和淪落胡塵的漢家子民,正在向前。
幢將坦然受了這個孩子的致敬。
他知道這是他應得的,更知道接下來他需要做什麼。
攥緊手中的刀,幢將大步衝入人群之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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火光之中,突厥人在向南潰退。
“號角聲。”侯秘策馬而來,他的馬鞍上掛著幾個首級,也不知道是哪幾個倒黴蛋讓他撞上了。身為大漢的將軍,能夠有資格掛在侯秘的馬鞍上的,肯定也不是什麼無名卒。
“突厥饒援兵正在趕來。”於璽已經換上了衣甲,翻身上馬。
“我們不能繼續向前推進了,必須把人撤回來。”侯秘皺緊眉頭,“否則戰線拉得太長的話,會直接被突厥饒援兵擊潰的,畢竟從這裏繼續向南的一大片河穀地帶地勢平坦,突厥人如果不管自己饒生死,完全可以用騎兵突擊。”
於璽苦笑一聲:“都已經打到這個地步了,你覺得有可能麼?”
侯秘一時語塞,是啊,近萬大軍甚至還有數以萬計的漢人奴隸都發瘋一樣的向前進攻,突厥人正在不可遏抑的潰敗。這個時候計算式手下的這些將士都是聞鼓而進、聞金而湍精銳,一時半會兒恐怕也很難把軍隊完全收縮回來。
“更何況我們依托什麼防守,突厥人留下來的營寨麼?”於璽淡淡的道,“還是帶著這麼多的漢家子民一路徒北麵的山口?”
侯秘更是不知道應該如何回答,這個過程之中如果遭到了突厥人騎兵的突擊,那麼更是死路一條。畢竟步卒在進攻的時候好歹還能夠保持著一股士氣在,若是直接退回來,更是容易在騎兵的突擊下從撤退變成徹頭徹尾的潰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