葛夫人坐在椅子上,手腳都不知該如何安放。
京城的人都知道喜弟可不是個好相與的,自己過來人家卻不見麵,莫不是反悔了?還是想要給自己個下馬威?
喜弟這覺睡得安穩,可是葛家夫人這邊等著是心慌意亂的。
等喜弟得了消息出來,葛家夫人起身的時候腿都軟了。
“這兩日有些傷風寒,剛才睡沉了讓夫人久等。”喜弟看著人家臉色都不對了,隨口編了個理由,讓彼此麵上都好看些。
“不礙的,不礙的。”葛家夫人連連擺手,“是我來的不是時候,擾了夫人歇息。”
兩人又寒暄了幾句,才又重新坐定。
“這兩日如是的情緒已經穩定很多了,旁人說話也能聽進去了。”葛夫人堆著笑臉,像是與喜弟聊著家常,隻是說卻不安的一直轉著鐲子。
喜弟了然的一笑說完,自是明白葛夫人的難處,便主動挑明了問,“那夫人可問了她的意思?可願入我溫家尋個棲息之地?”
“自是願意。”葛夫人趕緊應了聲音,說完大約覺得自己有些急切了,對著喜弟不好意思的笑了笑,“她如今也是沒了法子了,妾身說什麼她便聽什麼,能得溫家不嫌棄,以是她上輩子修來的福氣。”
“既如此那這是先是咱們說定了,如是進門自也不能委屈了,我想著便許個貴妾的位置,總也不會虧待她,不過,這是我的意思,等著我稟了我家將軍,最後的主意該是他定。”喜弟滿臉喜氣,想是真的要為溫家辦喜事一樣。
“這是應該的,應該的。”葛夫人連連點頭,不過倒也沒往心裏去,這天下誰人不知曉,溫言煜就聽夫人的話,喜弟應下了這事便就算成了。
喜弟將葛夫人送到外頭,倆人親昵的拉著手又說了幾句,葛家夫人才離開。
“她來做什麼?”喜弟回到屋子,溫言煜已經回來了,此刻正坐在椅子上喝茶。
知道溫言煜問的葛夫人,喜弟讓人端了溫水過來先喝上一杯子進去,剛才起來聽說葛夫人過來,急的連口水都沒顧得喝上口。
“倒也沒什麼大事,就是商量個給你納個妾。”喜弟靠在椅子上,雙手攤開歇息著。
本來溫言煜正悠閑的品著茶,聽喜弟這麼說一口茶水便噴了出來,“你剛才說什麼?”
瞧著溫言煜有些不樂意,喜弟便解釋了句,“不過是名義上的,做不得數?”
“名義上的?”溫言煜陡然抬高了聲音,“你如今竟這般大方?”
“我何時小氣過?”
聽得喜弟這般言語,溫言煜氣的砸了茶杯,“想要妾便是你的妾,我,不要。”而後,猛的起身離開!
“將軍您這是要做什麼?”正好段孟過來找溫言煜,碰見溫言煜氣衝衝的出來,不免問了句。
“我去找死!”溫言煜連頭都沒回。
段孟抓了抓頭發,溫言煜發脾氣他見過不少次,可這架勢是從裏頭的人發脾氣?他還真是一次沒見過。
本來想著既然來了,那得進屋與喜弟打聲招呼,可又一想,溫言煜都發這麼大的火氣了,裏頭那個主還不定鬧成什麼樣了,段孟縮了縮脖子,多一事不如少一事,誰還沒事巴望著讓人收拾?
不過想著回頭讓二翠過來瞧瞧,可莫出得什麼事情。
即便,段孟其實知道,一定不會出事。
溫言煜鬧便鬧了,喜弟這是一點都沒耽誤,該吃吃該喝的喝,隻是晚上溫言煜沒回來,喜弟這還受的住,倒是將旁邊的人都給嚇到了,都勸著喜弟去給溫言煜服個軟。
喜弟卻胳膊一伸再打上個哈切,“行了,天色不早了我先睡了。”
下去的人瞧著喜弟油鹽不進的樣子,都急的團團轉,可卻是一點法子都沒有。
尤其是等到第三天溫言煜還沒回來,下頭的人私下都求到二翠這了,希望她勸勸喜弟。
本來,她們求宋嫣然更方便,偏生宋嫣然是性子高傲的,根本不管這些個事。
二翠抱著溫晨曉去說情,還沒開口就被喜弟給堵住嘴了。
話說不出來,隻能想著回家告訴段孟,讓他尋人盯著點溫言煜。
這鬧脾氣歸鬧脾氣,可千萬不能作出什麼無可挽回的事來。
“你且就放心吧,將軍那邊定出不了亂子。”段孟悠閑的磕著瓜仔,一點也沒當回事。
順口便將昨日發生的事告訴了二翠,原來是有人知道溫言煜跟喜弟在鬧脾氣,便領著美人去尋溫言煜了,結果被溫言煜連人帶東西都趕出去了。
“這將軍明顯是在等夫人服軟,你說夫人低個頭怎麼了,本來將軍是氣她擅自做主納妾的事,這原就是對她好,她這一直鬧騰的什麼。”段孟一邊說一邊搖頭。
女人活到喜弟這份上,也算是個人物了。
“兩位主子的事,你摻和的什麼?”二翠一聽喜弟吃不的虧這便放心。
段孟瞪著眼看著二翠,“這不是你讓我盯著的嗎?”
“我讓你用眼盯著,又沒讓你用嘴盯著。”二翠沒好氣的甩了一句。
段孟張了張嘴,原本想說這得用眼睛盯著,可也得用嘴說出來啊,可看著二翠那一臉凶悍的表情,隻能默默的搖頭,“果真是有什麼樣的主子就有什麼樣的下人,你可是淨得了夫人的真傳了。”
“你說這話是什麼意思?這親是你求來了,又不是我非要舔著臉嫁給你,現在在這挑三揀四的,從前做什麼去了!”二翠掐著腰,憤恨的瞪著段孟。
“我得姑奶奶你小聲點,外頭的人都看著呢。”段孟趕緊拉了一下二翠的肩膀。
“怎麼,你敢說還不敢讓旁人知道了?我告訴你,你這種行為可以稱之為是騙婚了。”二翠不依不饒怎麼也得說痛快了。
“我錯了!”段孟一咬牙,立馬換了副討好的臉。
“你怎麼會錯,你是誰啊。”
“我錯了!”
段孟這邊是無論二翠說什麼,就一口咬定都是自己有問題。
認錯這個東西左右又不會少一塊肉,可卻能讓自己的日子好過一些,何樂而不為呢?
隻是從前還以為二翠是個溫和的,卻是沒想到,竟然有悍婦的潛質。
不過卻也懂得,為何溫言煜一直寵妻了,大約這也是生活所迫了。
隻是兩個人說著說著,彼此看一眼都忍不住笑了。
出嫁的時候喜弟囑咐過自己,好的婚姻從來都是旗鼓相當。
所以,她隻把自己當成是段孟最合適的愛人。
段孟看著二翠這樣卻也是滿心的歡喜,瞧著她的眼睛越發的明亮,隻要在自己跟前能過的好,這樣他便知足了。
二翠這邊卻是其樂融融,可葛家這邊卻是愁容滿麵,本來跟喜弟說好了安頓好便送個信來,可這又是大半個月過去了,卻連個消息的都沒來。
葛夫人沉不住氣,又去了趟溫家。
結果這次卻連喜弟的麵都沒見,下頭的人瞧見她就開氣,若不是因為她將軍至於半個月都不回去,便直接將人給懟回去了。
另一邊突厥那邊也來了消息,突厥王在知道他們的人做的這些個事後,深表歉意還送了一些個牛馬作為補償。
原本是要迎娶大周的姑娘嫁給突厥王的,現在卻改成了王子了。
雖說這地位降了一截,可是對於姑娘們來說卻是好事,畢竟這突厥王是一個年過六旬的老人了,活一日沒一日的,還不如直接尋了王子,少年夫妻不定也能培養出什麼感情來。
這終歸算是好事。
且聖旨也下了,特意封了和親人為公主,封號安平,願兩國人民,相互安好,永享受太平。
封號一旦定了出嫁的日子也就近了,不過一應事情都是內務府的人準備,喜弟卻也沒什麼好忙的。
隻是無事的時候,總喜歡在葉玄一跟前坐坐。
想著,見麵少一麵總是格外珍惜跟葉玄一相處的時間。
“東家,我這是奔更好的前程去了,您該為我高興。”出嫁這日,葉玄一穿著大紅的嫁衣,滿麵笑容。
喜弟偷偷的抹著眼淚,“你去了那邊若是受委屈了,一定要告訴我。”
“東家放心,我可是大周的公主誰還敢對我如何。”葉玄一似乎興奮的很,想著去了那邊該是何等的風光。
隻是,藏在眼底的哀傷,總會在不經意間流露出來。
“東家,我出去轉轉。”宋嫣然一直是個不愛出聲的,站在喜弟的身後默默的看著這一幕,可終還是忍不住走了出去。
聽著宋嫣然的聲音裏待著哭腔,知道她這是不舍得葉玄一離開,拍了拍宋嫣然的胳膊安慰安慰,便允她離開。
瞧著大家情緒都不穩定,二翠本該說上幾句玩笑的,可她想了半天,也隻是越想越悲傷罷了。
“東家,葛家姑娘來了。”
聽了這喜弟微微的挑眉,這倒是難得。
便讓二翠先陪著葉玄一她過去瞧一眼。
原本就不愛濃妝豔抹的葛如是,今日打扮的更加清淡,甚至眼底的淤青都能瞧的見。
“夫人。”葛如意先往前走一步打招呼。
“快些起來,你身子如今可好些了?”喜弟趕緊將人給扶住了。
葛如是的雙眼含淚,卻還是強忍的沒有落下,隻是重重的點頭,“我的身子是好的,一定要好好的。”
說著卻突然給喜弟跪了下來,“今日我來,是有一事相求。”
“我想替葉姑娘嫁到突厥。”
“你怎麼這麼想?”喜弟驚訝的看著葛如是。
葛如是的眼裏閃過一絲的憤恨,“我這輩子已經被突厥人毀了,無論去哪也都無所謂,可葉姑娘不一樣,她如花的年紀不該受這般罪,我隻求夫人能成全。”
瞧著葛如是的目光堅定,喜弟卻也隻能是輕輕的搖頭,“如今聖旨以下,如何有更改的餘地?”
“那便做陪嫁,用我殘破的身子為葉姑娘躲過一劫算一劫。”葛如是想也不想便來了句。
“這,這太委屈你了。”喜弟拉著葛如是的胳膊,卻始終拉不起人來。
葉玄一如今雖得封了公主,可誰都知道她的出生,著實是沒有資格,讓二品大員的嫡女做陪嫁。
“不委屈。”葛如是卻大有一副豁出去的架勢。
喜弟悠悠歎息,“可無論怎樣,你都不能嫁給旁人,我已經與你母親說定,若是你不嫌棄便來溫家吧,我定不會虧待你,隻是,得委屈你做妾。”
“這,這怎麼使得?”葛如是的麵上有一絲慌亂,“夫人與將軍情深意長,我怎好給你們添堵?”
“這男人三妻四妾本就是常事,遲早也是有這麼一日的,隻是給旁人機會到不如給你,你性子溫和,將來也不怕內院不和,若是,若是你不嫌委屈。”
“我。”葛如是猛地站了起來,手緊緊的抓著袖子,“我也不知,那我先走了夫人您忙。”
走的時候,明明瞧著腳下的步子都亂了。
“這葛家姑娘可真是可憐。”喜弟的婢女看著葛如是的背影,忍不住念叨了句。
“是啊。”喜弟應和了一聲。
原本是第一才女出生又好,本是該有個好前程的,可誰知道為了喜弟得罪了突厥人,飛來橫禍這輩子便抬不起頭來了。
堂堂尚書府的嫡小姐,竟然主動要給旁人當陪嫁。
這也就算了,現在喜弟給她個妾氏的位置,卻將人激動的連路都不會走了。
這般卑微的,讓人心疼。
“這是什麼?”喜弟轉頭瞧著桌子上的珊瑚擺件,不由的問了句。
“是葛家姑娘送來的,說是皇後娘娘賜下來的,她瞧著好看,便給夫人送來了。”婢女回答了句,她瞧著好看,便暫時擺在了桌子上,等著喜弟得空了再瞧瞧放哪合適。
“說起來吧。”
“啊?”婢女沒聽明白什麼意思,這麼好看的東西,怎麼能收到庫裏。
“把東西送走後,記得洗洗手。”喜弟惦記著葉玄一,邊走邊交代了句。
“這是為何?”喜弟的話把婢女給嚇了一跳,怎麼拿了珊瑚還要洗手,莫不是這上頭有什麼髒東西?
呸呸呸!
婢女被自己的念頭給嚇到了,這皇後娘娘賜的東西怎麼會有不好的。
“一股子,海腥味。”遠遠的,喜弟回了句。
聽了喜弟的話,婢女下意識的聞了聞手,並沒有什麼味道啊,不過喜弟都這麼說了她自然得好生洗洗手,免得伺候喜弟,讓喜弟在聞出來什麼。
不過這公主出嫁,主要還是內務府的人準備,瞧著收拾妥當了,喜弟便在外頭等著。
如今出來,還穿的是大周的嫁衣,等到了突厥的地界,便就要換上突厥人的衣服了。
出了這個門,葉玄一回頭跪在台階上與喜弟告別。
“這,這可使不得。”無論如何葉玄一已經是公主了,除了皇帝皇後沒人能受葉玄一這樣的大禮。
葉玄一不吱聲,卻固執給喜弟扣了三個響頭。
這般的葉玄一卻喜弟捂著嘴的想要哭泣,“記著,一定莫讓自己受委屈!”
看葉玄一上了花轎,喜弟在後麵追著喊。
人都是哭嫁哭嫁,對於男子來說迎人進門是天大的喜事,可對於女子來說,那便是受那生離的痛。
到了城門口,人家皇帝皇後便已經等著了。
皇後更是親自捧了一把故鄉的土給葉玄一,讓她切要記著,故鄉的好。
遠遠的瞧著送親的隊伍出了城門,喜弟身子的力氣卻是被抽幹了一樣,軟軟的靠在婢女的身上,“嫣然。”她低聲喚了句。
可跟前卻沒人應答。
喜弟這才想起來,宋嫣然受不得這樣的場麵,早就避開了。
馬車晃晃悠悠的往回走,從前還不覺得什麼,今日不知怎的這一路卻變的這般漫長。
終於回了家,喜弟直接帶人先去了葉玄一住的屋子。
“夫人,將軍在後麵。”馬上進院子的時候,婢女拉了喜弟一下。
喜弟回頭遠遠的看著溫言煜,就那麼看著看著,然後,猛的轉過身子去,直接進了屋子。
屋子裏還都是喜慶的紅色,手放在喜弟桌子上,明明不久前葉玄一還在這坐著來著,怎麼就一會兒工夫就遠的夠不著了。
嗚嗚。
隻是,總覺得有什麼聲音?
嗚嗚!
喜弟猛然間站了起來,這次聽清楚了,確實是有聲音。
嗚嗚!
聲音清晰的傳來,是在床下,喜弟準確的判斷出來。
喜弟猛的蹲下身子,卻瞧著一個穿著紅衣的女子被人五花大綁的塞在床下。
而這個女子,竟然是葉玄一?
喜弟的心一提,趕緊把人給拽了出來,“玄一怎麼會是你?”
葉玄一大口的喘著粗氣,“東家快些追,是嫣然,嫣然她替我嫁了。”
“什麼?”喜弟猛然一驚,宋嫣然素來沉穩怎麼今日連個送都不送葉玄一一下,原來打的是這般主意。
怕是已經安頓好了,等著他們出去宋嫣然便替葉玄一嫁了。
“信,對她還給我塞了一封信。”
喜弟打開一瞧,果真是宋嫣然留下的。
她說,她早就存這個心思了,她是個心死的人,情愛對她而言再也不會出現,可葉玄一一切都才開始,她的人生還是有無限可能。
宋嫣然說了很多,總的意思自然是希望喜弟他們不必去尋,而她已經安排妥當,就算尋去了宋嫣然也不會回來。
剩下的便是鋪子裏的事了,整整的寫了三大頁,這一瞧便不是一兩日能準備好的。
大約是從一開始,宋嫣然便存了這個意思,將他們的注意裏全都放在葉玄一的身上,自己默默的安排好了這一切。
“東家,您說她怎麼這麼傻,怎麼這麼傻?”
這便是,處心積慮的為了她們,撐起一片天。
“你的臉。”喜弟抬頭瞧見著,宋嫣然的臉上怎麼開始起疙瘩了,一片片的紅是格外的嚇人。
“東家,我,我也不知怎麼回事。”葉玄一嚇的都結巴起來了。
這會兒功夫,趕緊將大夫請來了。
瞧了之後便也沒大事,不需要用藥,三五日功夫葉玄一肯定會好,而且也不會留疤什麼的,隻不過好之前是要忌風的。
大夫這麼一說,他倆也都明白了,感情這又是宋嫣然的功夫。
拖著葉玄一三五日不能出門,等著葉玄一好了,他們也就追不上宋嫣然了。
至於皇後那邊,左右去的都是喜弟的左膀右臂,肯定也不會追究。
隻是,她越是安排的這般周全,喜弟的心卻也就更難受,這幾日總想著葉玄一要離開,得了空便去尋葉玄一,似乎鮮少注意宋嫣然。
現在想著,若是早些知道,就是多說說話也是好的。
葉玄一這邊心裏更是難受,尤其想著從前還針對過宋嫣然,便是無盡的後悔。
如今隻是想著,若是將來宋嫣然有需要的,她一定是,赴湯蹈火在所不惜。
宋嫣然這一走,這將軍府的門楣似乎更高了,連喜弟跟前是下人都能封公主,這更是不是一般人可以得罪的了。
隻是,溫言煜還是不與喜弟說話,屋子裏似乎有些冷清。
“尋個人去問問葛家姑娘的意思。”喜弟坐在榻上,閉著眼睛小歇。
“夫人,那葛家的人都不來纏著咱們,您怎麼還主動去問她?”婢女都有些瞧不下去了,哪有這般急著給夫君納妾的人。
“院子裏太清靜了總得想個法子熱鬧熱鬧。”喜弟隨口說了句。
看喜弟這般態度,婢女自也不好再說什麼,隻能是人家怎麼吩咐她怎麼去做。
葛家那邊給的消息,自然是願意的。
喜弟無事的時候,便請葛如是過來坐坐。
“咱們也算是有些交情了,有些話我自也不好藏著掖著,納妾的事將軍那邊還沒答應,他是個重情義的,當初曾答應過我婆母要一輩子對我好,不過我若是一直堅持先來也並非什麼難事,今日請你過來是想問問,你對這喜事可有什麼要求?”
喜弟倒是說的誠懇。
葛如是低著頭,“沒有要求。”
“原本,我是絕不願意這般來將軍府的,可是我若是沒有什麼好去處,我父母該如何過,所以,我也隻能叨擾夫人了。”葛如是精神恢複了,又似從前般通透。
聽著葛如是念叨,喜弟忍不住打了個哈切,“對不住,這幾日也不是怎的,總覺得困的很。”
葛如是的手指微微一動,可麵上卻沒有任何變化,“春困秋乏,都是這般。”
“那,既如此我便按照規矩來辦了。”喜弟說著,眼皮似乎都有些睜不開了。
“便聽夫人的安排。”葛如是輕輕點頭,“那我便不叨擾夫人歇息了。”
喜弟倒也不強撐著,隻連著說句不對住,便讓跟前的婢女將人送走。
隻是,出去了沒一會兒便聽著外頭的吵吵了起來,“外頭做什麼?”
“回夫人的話,葛家姑娘少了一個婢女。”
聽的外頭回答,喜弟騰的一下坐了起來,連外衣都沒穿直接將門打開,“怎麼尋不到的,在哪發現尋不到的?”
葛如是臉麵有些著急,“聽說她是想去小解,離開後便到現在還沒有回來。”
這主子說話,除了留下一個貼身伺候的,剩下的都要在外頭等著,這主子們閑聊也沒個時辰,下頭的人自也可以願意做什麼便做什麼。
“既是在府裏尋不到的,還不趕緊派人去尋?”
喜弟說完,幾乎是全府出動,便開始尋了起來。
喜弟琢磨著也不是個事,回去穿上外衣也跟著尋。
葛如是也就勸了喜弟幾句,瞧著喜弟堅持,便就跟著作罷。
“夫人。”瞧著前頭的人怎麼停下來了,喜弟緊走了幾步,護院趕緊見禮。
“這麼些人都在這圍著做什麼?”
護院低著頭,麵露難色支支吾吾的卻也回答不出什麼來。
喜弟剛要發火,便聽著怎麼有奇怪的聲音,而且是從假山後麵傳來的。
“我倒是要瞧瞧,哪個賤人這般不要臉!”喜弟是成過親的人,自然知道這聲音是什麼動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