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盧馬繞了古城村一大圈後,最後在村北的古城的遺址前慢慢停下了。當孫少華把陳香從馬背上攙扶下來,發現她的臉色緋紅,深潭般秋水的眼神在似看非看的躲著自己,一雙小手不停地在整理衣服和被風吹亂的秀發。
一時間,孫少華心潮起伏,他會心一笑,把的盧拴在古城牆外的樹蔭下,拉著陳香走上城牆的坡頂,在前幾天反思一下午的那棵槐樹的樹蔭下,坐了下來。
孫少華指了指古城的西北方向:“看到遠方那排樹木了吧,那是界江的堤岸,對岸就是我們的鄰國。”
他接著指了指古城的東北方向:“那片山腳下有一片古墓群,在三、四十年代小日本占領延春時被盜過,據說當時還出土了一把鑲著寶石的短刀,後來不知去向了。”
“哦!?”陳香來了興致:“尹澤生知道這事嗎?”
“我還真問過他,他鄭重其事告訴我,正在調查中。”孫少華笑著回應。
陳香聽了“咯咯”一笑:“這個尹大個呀,挺有特點的。”
“真是滄海桑田啊。”聽完孫少華對古城遺址的簡要介紹,陳香很是感慨,單手托腮,默默望著遠方出神。
也就在這個時候,孫少華無意間透過陳香淺紅色運動服後領領口的縫隙,看見了頸椎附近一塊淺淺的胎記,似一朵盛開的杏花。
“你說,如果胎記長在臉上,會是什麼效果呢?”孫少華一本正經地問。
陳香聽了一愣,猛的一回頭,兩支眼睛警惕地上下打量著孫少華:“你還看到什麼啦?”
孫少華忍住笑:“還有,還有白色的背包帶。”
“你個死猴子,我讓你偷看!”陳香惱怒地說完,轉過身來狠命地掐著孫少華。
孫少華笑著躲著,不停地告饒。
“你不是有偷窺的癖好吧?”陳香忽然停了手,表情嚴峻地問。
“沒有,沒有。”看著陳香的表情,孫少華知道玩笑開大了,同樣的錯誤怎麼還犯呢?心裏一陣陣後悔。
陳香拉過孫少華的一隻手,忽閃著眼睛,臉上顯出從未有過的真誠:“上個周日把你攆走以後,我也難過了一下午,特別是聽說你病了以後,我就非常的自責,晚上睡不著就在想,是不是對你要求太嚴啦?我是不是很特殊?是不是很自我?是不是小題大做?我甚至你嚐試著按照你的思路去考慮,比如郭長青和劉春梅,比如羅勇和王妍,他們早已經邁過了牽手的階段了,你們之間相互攀比,是不是自己很沒麵子?!”
“沒有,沒有。”孫少華趕緊表白著。
陳香脈脈看著孫少華,接著說:“其實咱倆相處剛剛滿兩個月,你手也牽了,剛才也抱過了,我沒像刺蝟似的紮過你吧?”
“對,對。”孫少華不好意思地低下頭。
“感情是相互的,我也是越來越喜歡上了你。可你想過沒有,咱們的感情目前是見不得光的,如果我的父母,包括我的姑夫知道了,會是怎麼樣的情形。把心思用在學習上吧,你還說為了我將奮鬥終生呢,這就是你的實際行動嗎?我就不明白了,你是用感情喜歡我,還是用色情喜歡我?”
“以後再也不這樣了。”孫行慚愧地說著,臉也紅了。
“唉!我為什麼會喜歡上你呢?”陳香說完,轉過身,把目光又投向了遠方,默默地出神。
“我也是。”
“你也是?!”陳香轉過身,臉色開始情轉多雲,蹙起了眉頭:“我不值得你喜歡嗎?”
“我不是這個意思!!”孫少華嚇得趕緊解釋:“對我來說,你就是嫦娥,是七仙女下凡。”
“別油腔滑調的搪塞我!”陳香還是不依不饒。
“真沒別的意思!”孫少華緩了口氣,進一步解釋:“我想說的是,有時候,人和人之間的感情無法理解。”
“比如說呢?!”陳香看著孫少華,依然沒有放過的意思。
“比如,我媽對我的親生父親的感情,無論外人如何詆毀,也任憑風吹雨打的踐踏,但她仍癡心不改。”孫少華說到這歎了口氣:“前兩天因為這事,我還和母親鬧翻了。”
“你了解你的親生父親嗎?”陳香好奇地問。
“我都沒見過他!”孫少華的臉上顯出複雜的表情,把頭轉向了遠方,喃喃地說:“我也不知道對我這個生理上的父親有著怎樣的感情,感謝他把我帶到世上?套用聽到的大人們說過的一句話:生的起,就得養的起,可是他從來沒在我的記憶裏出現過,沒有負一個親生父親最基本的責任。我現在也不清楚當年他和我母親之間究竟發生了什麼,大人們也從來不對我說,不過我媽倒是給我透露一個信息:說如果我的親生父親晚出生十年,肯定是當代最傑出的詩人或者藝術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