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什麼呢?”過了很久,夏曉荷掐滅煙頭,轉過頭來問。
“嗯?…我在想,我曾經的姐夫有著怎樣的能力,讓姐姐這麼懷念他。”孫少華緩過神來看了看夏曉荷,口是心非地說。
“他呀…”夏曉荷說著,眼裏像是起了霧,深深歎息著,又點上一支摩爾煙說:“他有個外號叫小曹操,曹操接待匈奴使節的故事聽說過吧?”
孫少華點點頭,這是他很小就聽過的故事。
“顧業軍這個名號響到什麼程度呢?我記得曾經有段時間州外的甚至於省外的人慕名第一次見著他,都是很吃驚的模樣。”
“哦?!為啥呀?”孫少華聽了也很好奇。
夏曉荷感慨地笑笑:“我想主要是因為他個頭不高的緣故,他身高不到一米七,我倆站在一起,他比我矮上將近一頭呢!”
“哦!關鍵是姐姐的個頭也實在不低呢。”孫少華笑著說。
“一個男人的能量和能力真的和海拔高度沒關係。”夏曉荷說著看了孫少華一眼接著說:“我知道你這個臭小子不高興的原因!剛才,我忽然想起了尹澤生前段時間跟我提起的你母親年輕時的那段經曆,跟你說實話,在我的印象裏,整個顧家除了業軍之外,沒一個好人。”
“嗯?!”孫少華聽了一愣,怔怔在看著夏曉荷。
“其實,現在回想起來,包括業軍在內,在性格性情上也有很多不足。”夏曉荷茫然地抬頭看著前麵,一臉地感慨。
“…是不是姐姐要求太苛刻了?”
夏曉荷搖搖頭:“可能是吧,每個人在巨大的誘惑麵前,都不是那從容淡定。”
看著一臉疑惑的孫少華,夏曉荷接著說:“我想你應該知道東興鎮建國前那箱黃金失蹤的故事吧?”
“他也去找黃金啦?!”孫少華一臉震驚地問。
“算是吧。去年夏天他經不住袁老三的蠱惑,陪著幾個外地所謂什麼二戰史專家還有開發商去東興要塞考察,第二天下午又陪著這些人到延春城郊的水庫釣魚,結果魚線搭在了高壓線上了…”
“哦!!”孫少華吃驚地瞪大了眼睛,關於夏曉荷丈夫的死因他曾經聽尹澤生說過,但不知還有這樣的背景。
“這件事我不讓他參與,跟他講所有尋寶的人結果都不好,他偏偏不信邪,說是開發什麼要塞遺址,跟尋寶關係不大,可是我知道,他們實際上就是去找黃金的,那段時間,他癡迷上了這件事,說又有了什麼新發現。哎~”夏曉荷深深歎息著。
“什麼新發現啊?”孫少華也倍感好奇,忍不住地問。
“你也想參與一下嗎?”夏曉荷扭頭打量著孫少華,冷冷地一笑。
“不不不。”孫少華搖著頭,窘迫地笑笑說:“隻是好奇問問。”
“是袁老三聯絡的什麼二戰史的兩個專家說的一個新線索,按照業軍說的意思是,這兩個二戰史專家在東興鎮走訪當地老人時,都傳當時這個金礦的日本礦長鬆本參與了早些年日本考古隊的盜墓活動,而且平時他這個人平時總是帶著兩個心腹拿著錘子,總到四處的山上轉悠。”
“這個鬆本又去盜墓啦?”孫少華聽得愈發的好奇。
“東興鎮倒是有兩座渤海國時期兩個公主的墓葬,據說是幾十年前就被盜挖了,現在隻剩下了墓基,不知道是不是鬆本他們幹的;其實,這兩個所謂的二戰史專家和業軍他們敢興趣的,是他們後來走訪了當時一起藏匿黃金的那個受傷後死掉了的高勝田的後人,按照他們的回憶,說他們小時候聽高勝田無意說過一嘴:感覺到鐵皮箱裏裝的不完全是黃金的感覺。”夏曉荷拇指輕輕按著太陽穴,思索著說。
“為啥呀?”孫少華瞪大了眼睛。
“據說是拎在手裏的感覺不一樣,感覺到裏麵還裝了其他的東西。”夏曉荷不確定地說。
聽來聽去,孫少華聽明白了。原來,這兩個二戰史專家在當地深入調查走訪時得到幾個重要線索,一是當時的日本礦長鬆本曾經參與日本考古隊的盜墓活動,甚至單獨帶著自己的心腹也偷偷摸摸搞過類似的活動;二是當時金礦將提煉的金條運送至延州的時間也存有很大的可疑,因為當年的七月,日本關東軍結合東北戰場的態勢,就開始加強戰備的相關準備工作,一些重要的生產活動除了軍需物資之外都已經停止,在戰爭爆發的當日,鬆本緊急向延州運送的東西一定非常重要和貴重,他不想落在中國人的手裏,從另一個側麵也印證了韓昭輝在逃往境外時私下裏的一句話:鐵箱裏的東西甚至比黃金還要貴重。
會是什麼呢?孫少華想來想去,忽然想起了韓鵬舉那封通過他兒子韓昭輝交給姥姥的那封信,信裏麵一定有所交待。姥姥知道黃金的秘密?!孫少華想到這,頓覺腦子裏“嗡嗡”作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