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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半,周夫子才白了葉春秋一眼,他發現自己什麼話都不合適,還是及早開溜才是,否則這老臉沒地方擱了。便道:“噢,往後要好好上進,嗯……老夫累了,告辭,告辭。”他匆匆要走,恨不得找個地縫鑽進去,結果與葉春秋交錯的時候,不由自主的打了個趔趄,摔了一跤。
摔在地上的周夫子,看著這大庭廣眾之下,許多雙眼睛都看著他,除了覺得丟臉外,心裏隻有深深的悔不當初。
誰曉得葉春秋這個渣渣能中案首呢?
周夫子忙不迭的爬起來,突然聽到有人噗嗤笑了一聲,他心裏惱怒,誰,誰在笑我,側目看過去,卻是葉俊才那個渣渣,他心裏暗恨,哪裏知道這時候有人先忍俊不禁,其他人也沒繃住,都禁不住失笑起來,在這笑聲中,周夫子落荒而逃。
周夫子的辭去,葉太公似乎表現得無動於衷,心裏反而暗怪周夫子失禮,但還是難掩喜悅,朝葉春秋招招手,道:“來,陪老夫坐坐。”
葉春秋也不客氣,邊頭是,邊坐到了首位的次坐,恰好與葉辰良對坐一起,葉辰良臉色鐵青,他抬頭看著葉春秋這個渣渣,心裏還是難以置信,猛地,他想起了一個疑惑,當初自己讓他背子曰學而,他尚且背不出,而那一日恰好考的也是子曰學而,他連題目都不知是什麼,怎麼做的案首?
走了****運?
葉辰良心裏搖頭,覺得不對,又不禁在想:“莫非是作弊?對,就是作弊,他不學無術,哪裏有一鳴驚人的道理。”
念及於此,葉良辰抬頭看了老太公一眼,本想戳破葉春秋,可是細細一思,若是現在出來,豈不是拆葉家的台?不好,不好……這樣反而顯得自己雞肚腸,甚至會成為害葉家的罪人。
心裏轉了無數個念頭,這時不由在想,他既是不學無術,是作弊得來的案首,何不向他討教,好讓他露出馬腳呢?
想到這裏,葉辰良精神振奮,他先是看了葉老太公一眼,發現葉老太公看葉春秋的目光中多了一些不同,葉辰良心裏妒火中燒,本來自己才有機會成為案首,結果鬧出這樣的笑話,葉春秋這個渣渣,真是可恨,他笑了笑,道:“春秋中了案首,恭喜,恭喜,為兄來慚愧,雖癡長你幾歲,竟是學問不及你。”
這家夥想做什麼?
對這個堂兄,葉春秋可是一兒也不敢鬆懈的,他微微一笑道:“這隻是僥幸而已,若不是平時大兄三不五時勉力,春秋怎麼肯用功,我的成功有你的一半。”
葉辰良差氣得咬碎了銀牙:“作弊,一定是作弊,作弊你還有理了,哼……”他忍著怒氣,努力泛出幾分笑意道:“今日愚兄方知你的學問精深,哈……愚兄有個不情之請。”
葉辰良不等葉春秋拒絕,繼續道:“愚兄作了一首詞,想向本縣的案首請教。”
葉春秋明白了,這個家夥要當場打自己的臉。
葉老太公和主位上的賓客大多都是當地的士紳,多多少少愛附庸風雅,這時一聽,倒是都來了興致,老太公捋須道:“噢?辰良作了詞?拿出來看看。”
連那隻識得幾個大字的劉甲長也醉醺醺的道:“辰良少爺的詞肯定是極好的,來,給大家看看。”
葉辰良又是含蓄一笑,隻是這笑容帶著幾分酸楚,本來今日的宴會,自己才是主角,無奈何……他憤恨地瞪了葉春秋一眼,讓下人拿來了紙筆墨,當場一氣嗬成地寫出了一首詞,當然,這詞是他以往閑日所作,現在默寫出來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