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葉俊才這種屁孩子也沒什麼可溝通的,耐著性子聽葉俊才滔滔不絕的他與葉文葉武拿石頭砸人家的窗戶、將貓踢進糞坑裏的事,葉春秋禁不住打哈哈。頂,
好不容易將葉俊才打發走,葉景心情不錯的回來,他興致盎然道:“吃飯了?葉三,葉三呢,給我添一些黃酒,嗯,春秋喝不喝?算了,你不要喝。”
他搖搖頭,尋了葉三去取飯菜,正午的飯菜很是豐盛,自從二叔不在家,再加上縣令來訪,總總的因素合在一起,終於讓葉景父子有了老太公親兒孫的待遇。
葉景滿麵紅光的喝著黃酒,滿臉欣慰,不過他卻還是憋著,雖然這一次對葉春秋刮目相看,讓他突然對葉春秋更加寄以厚望,可是他轉眼又想,不可讓葉春秋太過自滿,所以絕口不提今日的事,隻是道:“春秋啊,河東那塊地現在是要回來了,你下月就要府試,可不要掉以輕心,我都已經想好了,不能讓你分心,河東那百畝地邊上有一座廬舍,你大父和爹商量了一下,讓人去收拾好,明日你就到那兒去,安心的讀書,那兒清靜,沒人打擾,依山傍水,能修身養性。”
葉春秋楞道:“爹,這是什麼意思,家裏就不可以讀書嗎?”
葉景抿嘴笑了笑,道:“這自然是為了你好,讀書嘛,總是要收心,總之,就這麼定下了。”
想到要去那河東,還是草廬,葉春秋一下子沒了精神,心裏不禁琢磨:“這是大父的意思嗎?大父為什麼這樣安排?就算是要去,那也理應讓他的乖孫葉辰良去。想必……是王縣令了自己許多好話吧,讓大父對自己的態度有了改變?”
次日清早,葉三在一邊背著一個大大的書箱,裏頭裝著文房四寶還有許多吃食,以及一些必備的書籍、換洗的衣衫之類隨葉春秋出了門。
一主一仆穿過了田埂,一條如玉帶般的河水湍湍的擺在了葉春秋的麵前。
葉三尋了船翁過江,等到了對岸,一片平川一覽無遺,因為河水衝擊,所以兩岸都是淤泥,縣裏在這裏修了河提,河堤上有碑亭,大抵上是撰述了當初某縣令修河時的功績,沿著河堤楊柳依依,往前一些,就是葉家的百畝土地了,幾座孤零零的草廬便矗立在其間,莊客聽葉家少爺來了,紛紛來見,這裏有三戶人家,現如今都是葉家的佃戶,住得不遠。
此時,隻見在田埂處,一個披頭散發的六七歲娃娃撅著屁股不知在泥裏掏弄著什麼,一個莊客的妻子發出殺諸似的嚎叫:“虎頭,再玩泥巴便打死你。”
葉春秋打了個冷顫,這位婦人的音量,讓他對所謂的清靜讀書不抱什麼希望了。
一旁的莊客顯然是曉事的,知道自己婆娘的聲音嚇著了這位金貴的少爺,於是怒容滿麵地衝上去嚎叫:“你這臭娘們,叫什麼叫,叫什麼叫。”
那婆娘水桶腰,一臉橫肉,不肯示弱的聲音更加淒厲:“你也在號喪,你可以叫,我為何不能叫。”
“啊……你這臭婆娘……”莊客二話不,從柴門抽了藤條就要打。
那婆娘便滔滔大哭:“趙大虎,你不是人,你是畜生,你又打我,我和你拚了。”肥碩的身子衝過去,一把將莊客撞倒,然後是摳眼、咬耳朵、撩陰。
葉春秋看得目瞪口呆,另外兩個莊客急了,便衝著罵:“趙大虎家的,你們這是做什麼,少爺在呢,明年加你們租,啊……嗬嗬……春秋少爺,我們先給春秋少爺安頓吧,他們打個半時辰也就和睦如初了。春秋少爺讀書的柴院可是當年黃老爺讀書的地方,黃老爺曉得嗎?哎呀呀,這是咱們的奉化的文曲星下凡,中了進士,現在做了好大的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