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在河東的草廬裏,生活總有諸多的不便,尤其是那趙大虎夫婦,總是打得驚動地,讓葉春秋睡覺都不安生。⊙頂頂點說,
隔三差五,葉家便會送一些東西來,葉三近來倒是和莊客們打得火熱,葉春秋也懶得理會這些,他心思在府試上,所以也不再走動,更懶得去那桃園。
可是等到第三日的下午,桃園那兒卻是來了人,正是那個起初嘲笑葉春秋的仆役,那仆役提了些禮物來,口稱:“人見過春秋公子,春秋公子還在苦讀嗎?我家老爺日夜盼著春秋少爺去桃園,不知春秋少爺什麼時候有閑?”
葉春秋已經將這事忘了,不曾想那個老者居然還惦記著自己,他不禁苦笑,道:“我要讀書,開考在即,若是我爹曉得我在這與人下棋較技,非要打死我不可。”
那仆役頓時臉色陰沉下來,老爺那殘局,卻是無論如何都解不開,已經到了日思夜想的地步,就盼著和這個少年再試試,現在人家不來,還自己有正事要做,尼瑪,你早幹嘛去了,當初趕你走的時候,你不是非要賴著和老爺研究棋藝嗎?
“這……隻需抽空一見就好,耽誤不了多少時候的。”仆役苦著臉,可憐巴巴地看葉春秋。
葉春秋搖頭道:“這可不成,若是府試中了還好,若是不中,族親們豈不是要怪在你家老爺身上,你家老爺荒廢了我的學業?”
仆役忍不住失望起來,隻好泱泱道:“那麼就叨擾了,告辭。”
他一臉失望地出了廬舍,口裏忍不住咕噥幾句:“神氣什麼,你以為你們葉家……”
他哪裏曉得,自己的一句牢騷話,卻被草廬裏的葉春秋聽了個真切。
這人嘴真賤,不去會晤你家老爺,就要口出惡言,人品敗壞啊。
一念至此,葉春秋坐不住了,推開柴門,叫住那仆役:“且慢。”
仆役本是要走,聽葉春秋叫住他,忙是興衝衝地回來:“春秋少爺……莫非……”
葉春秋眼睛帶著幾分冷然地看著他,他最討厭這種狗眼看人低的惡奴,道:“你家老爺既是盼著與我切磋棋藝,奈何我卻無法親自登門請益,不妨這樣,我畫幾幅殘局,與你家老爺看看。”
仆役精神一震,這姓葉的不肯去,回去確實不好交代,現在葉春秋肯用書信來切磋,總算能給老爺一安慰,於是喜滋滋地道:“這樣最好,有勞春秋少爺了。”
葉春秋心裏想笑,你這個笨蛋,本來你家老爺就因為一個殘局要死要活、茶飯不思,現在再給他幾副殘局,這分明是虎狼藥啊,你居然還很開心,真以為撿了什麼便宜嗎?
沒文化……真可怕啊。
當然……讓你這惡仆記住一教訓也好。
葉春秋二話不,回到草廬準備好筆墨紙硯,畫出幾幅殘局來,又修書一封,書信之中自然客氣無比,隻自己慚愧,不能當麵請益,還望見諒雲雲。
坑人歸坑人,可是禮數卻是要周全的。
將書信交給那惡仆,惡仆喜笑顏開,忙不迭的致謝,便興衝衝地告辭而去。
…………
次日一清早,葉春秋打著哈哈起來,今兒倒是難得,住在附近的趙大虎夫婦居然沒有爭吵,葉春秋日上三竿才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