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歡眼看著這樣不是法子:“幹爹,不如索性……”
一腳便迎麵飛來,正中劉歡的麵門,踹的劉歡七葷八素,他更冤枉,自己這又是招誰惹誰了。
在地上打了個滾,劉歡忙不迭又趕緊趴下,磕頭如搗蒜:“兒子死罪。”
劉瑾氣的話都不出口,隻是身如篩糠的看著劉歡。
過不多時,有個宦官魂飛魄散的衝進來:“不妙,不妙了,銀台通政司送去了一大箱的彈劾奏疏往陛下那兒去,都……都是紅頭的奏疏,是彈劾劉公公的。”
劉瑾倒吸口涼氣,山雨欲來呀。
現在這事兒鬧的人盡皆知,那些禦史們可想而知早就摩拳擦掌了,這一次是新仇舊恨,是要一並來算。
劉瑾感覺自己特委屈,不就是寫了封書信嗎?怎麼那些禦史就好像蒼蠅盯上了臭雞蛋一樣。
他哪裏曉得,外間的清議早已是沸騰了,何提學的剛正不阿已經感染了所有人,現在到處都是群情激憤,這個時候無論是哪個禦史,即便是不敢捋劉瑾胡須的,也得乖乖上書罵上幾句,你得合群啊,別人都罵了,你卻不罵,你配做禦史嗎,你還好意思自稱清流,你要不要臉?
劉瑾現在是過街老鼠,人人喊打。
劉瑾不禁道:“那殺千刀的,他的請辭奏疏,陛下還沒有批嗎?”
宦官哭笑不得:“送去了內閣,內閣的劉公、謝公、李公、焦公都勃然大怒,也是鬧的厲害呢,幾次要請見陛下,陛下都沒有準,不過遞了條子進去,是要請辭,若是陛下準了何提學的請辭,他們就辭官,不幹了。還陛下要遠人,近君子。”
遠人,人不就是自個兒嗎?
可是劉瑾這時候卻時候卻打了個冷戰,他突然感覺事情沒有這樣簡單,那姓何的,不是素來和謝遷關係不和睦,所以才一直鬱鬱不得誌嗎?可是現在謝遷居然跳出來力保姓何的,劉瑾感到四麵楚歌,仿佛下人都成了那姓何的朋友。
更可怕的還不隻如此,問題出在那宦官所提到的焦公身上,這焦公乃是焦芳,去年的時候,因為劉瑾鬧得實在不像話,所以有一些大臣串聯起來,想要彈劾劉瑾,本來劉瑾幾乎要大難臨頭,焦芳卻想巴結劉瑾,暗中讓人給劉瑾私傳了消息,於是劉瑾事先跑去子麵前哭告,自己要遭人陷害,這才轉危為安。也正因為如此,劉瑾每日在子麵前吹風,焦芳這才成為了文淵閣大學士,得以位極人臣。
在劉瑾心裏,內閣的焦學士可是自己的親密戰友啊,萬萬想不到,居然連他也跑去保姓何的了。
劉瑾是何其聰明之人,這時細思恐極,竟有大難臨頭的感覺,他萬萬料不到,一個提學風淡雲輕的公布一封書信,再上一封請辭的奏疏,就引發了如此嚴重的後果。
“還……還有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