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是偶爾,那麼一丁點的思緒飄過,現在父親在家中理應還好吧,他的家書,像來是報喜不報憂的,嗯,但願無事。噢,還有,他書信來的時候,行文更加老練,看來這些日子也沒少用功,哎……他一大把年紀還要鄉試,我應當更用功才是。
老太公不知怎麼樣了,他年紀大了,雖然有些古板……
想到這裏,心思一亂,行書便有些疏淡了,老太公太要麵子,其實對自己還算不錯,哎……可是他…罷……這個不要多想了。
哈哈……還有那位談神醫,見了我就問我婚配的事,倒是夠八卦的,婚配個毛線,等我將來科舉高中,這醫館也能日進金鬥,什麼樣的妹子娶不著?呃……低調,低調,不要衝昏了頭腦,現在首要任務是吊打那主簿還有趙高。
次日清早,草草用過了飯,便和孫琦去醫館,可是到了醫館,孫琦卻是驚得下巴都要掉下來,隔壁的博仁堂,居然現在還在冒著烏煙,顯然是遭遇了一場火,雖然火勢滅了,可是那殘垣之中還冒著青煙,這兒已聚了許多人,便聽趙高哭搶地的喊:“殺的,這必定是有人縱火。”
似乎是覷見孫琦舅甥二人來了,趙高便衝上來,到了葉春秋麵前,張牙舞爪的道:“定是你們,定是你們妒忌博仁堂,所以才暗中縱火,沒理啊,葉春秋,你好歹是讀過書的,你……你……喪盡良。”
周圍的看客俱都議論紛紛起來,有人覺得趙高過於武斷,有人則狐疑的看著葉春秋,更多人隻是覺得有好戲看,嬉皮笑臉。
孫琦怒道:“你什麼,你胡亂攀咬人。”
葉春秋隻一看其實就明白了,這博仁堂燒的隻是前頭的門臉,看上去損失慘重,而實際上一個藥堂最關鍵的地方則是在後頭的倉庫,那兒可是堆藥材的地方,卻是完好無損,他笑了笑,道:“趙兄這是想要誣告嗎?”
趙高冷笑道:“哼,我知道你背後有人撐腰,曉得你是秀才,你這是仗著自己有關係,有秀才功名,而欺壓我。”
這話風,顯然是將自己比喻為弱勢群體了。
不過這一招很有效果,其實曆朝曆代,但凡是撒潑吵鬧的,十有**都是將自己比作是弱勢者的,就好比這大明朝,但凡牽涉到了訴訟,往往狀紙裏頭,有錢的自己無勢,有權的自己貧寒,一個賽一個的自己如何淒慘,對方又如何仗勢欺人,非要給對方貼上一個權貴的標簽不可。
葉春秋卻是笑了笑,這笑容被趙高一瞧見,立即心裏哆嗦一下,這個少年,他可是打過許多次的交道了,每一次露出這種純潔的笑容,他就感覺有點不妙。
此時眾人都是議論紛紛,似乎都覺得葉春秋當真是仗著功名仗勢欺人,禁不住指指點點。
葉春秋是秀才,若是被人栽了個仗勢欺人的帽子,往後的前途可就要糟糕了。
卻見葉春秋突然整了整衣冠,朝趙高作揖,而後一臉純潔的道:“趙兄店中失火,心中的急切,春秋可以理解,不過無論這火是誰燒的,眼下當務之急,還是先將這斷壁殘垣清理一下,先收拾收拾再,遠親不如近鄰,來,大家都來搭把手,幫忙清揀,否則若是變了下了雨,許多能用的器物就要泡湯了,趙大夫剛剛遭了災,大家都出點力。”
他這麼一招呼,便將許多人同情心引發出來,大家頓時覺得這個秀才果然是讀過書,如此知書達理,幾個人已經捋袖躍躍欲試,等葉春秋帶著孫琦動了手,大家便一擁而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