圍攏在葉春秋身側的生員們,即便是陳蓉,此刻也是一副怒目金剛地樣子,和這裏的氣氛一丁點也不協調。≧ ≯≯
不弄點殺氣出來也不成啊,畢竟不是來逛窯子的,要顯示出自己從來沒有來過這種烏七八糟的地方,要表現出和這裏的恩客不是同路人,所以少不得要金剛怒目,對於這裏的人,都要一臉的鄙夷。
這一下子,恩客們的笑容僵硬了,大家是來找樂子的,而且都是花費了重金,最重要的開心,可問題在於,有這麼一大票人,呼啦啦的衝進來,然後一副鄙視的眼神看著你,你又不是逗比,你開心的起來嗎?
秦淮樓裏的人也有點慌了。
那趙二虎一向都在秦淮樓裏維持次序,這種煙花之所,有人來搗亂是常有的事,而趙二虎本就是寧波城裏出了名的潑皮,****上響當當的人物,手下有十幾個不要命的亡命徒,他本在後院裏吃著酒,一聽到動靜,便帶著自己的人衝了來,他一眼看到了葉春秋,麵目猙獰:“葉春秋,正想明日找你,料不到你今兒自己撞上來了,哈哈……怎麼,想清楚了嗎?”
趙二虎什麼樣的陣仗沒有見過,見是一群秀才,倒也不慌不忙了,他嘻嘻嗬嗬的帶著人迎上去,不過目中卻是露出凶光。
葉春秋笑吟吟的看他:“想清楚什麼?我認得你嗎?”
趙二虎一聽,卻是狂笑,這個子,還真有點不知死,也罷,本來好了,過了子時再給這個子攤牌,既如此,那麼今兒索性就給他點顏色看看。
趙二虎捋起袖子,一副要動手的樣子,咧開嘴,一口的黃牙露出來,臉上雖然嬉皮笑臉,卻是露出了獰色:“哈哈……看來你是敬酒不吃……”
趙二虎的罰酒二字還未出口。
站在酒桌邊的葉春秋已經直接抄起了桌上的一張碟子狠狠朝他的麵門砸去。
啪……
那清脆的瓷碟趁著趙二虎不備,狠狠砸在他的臉上,頓時,瓷碟先是狠狠中了趙二虎的額頭,隨即碎開,那滾燙的湯汁劈裏啪啦的淋在他的臉上,碎掉的瓷碟狠狠紮進趙二虎的皮肉上。
呃啊……
趙二虎出哀嚎,頓時麵上數十個破口鮮血淋漓而下,整張臉都模糊了。
原本在後頭摩拳擦掌的十幾個潑皮一時呆住了。
葉春秋身後的生員們也都愣住了。
秦淮樓裏的恩客們一個個已經無法動彈,目瞪口呆的看著這一切。
下一刻,伶人們出了尖叫,恩客們也反應了過來,一個個離座,遠遠的躲開。
趙二虎出咆哮:“姓葉的,你敢……打我?”
葉春秋出奇的鎮定,趙二虎因為吃痛而身子弓著,他本來個頭高,現在因為身子佝僂,恰好與葉春秋平齊,葉春秋冷笑,上前一步,一把揪住他:“你是什麼東西,下九流的市井潑皮,低賤如狗一般,也敢在我麵前虛張聲勢,今日打的就是你!”扯住了他的衣襟,左右開弓,十幾個耳刮子下去,啪啪作響,所有人都驚呆了,兩條腿的讀書人見過,可是這麼狠的秀才卻是第一次見,那耳光啪啪的打下去,每一下葉春秋都是用盡全力,片刻的功夫,趙二虎口裏便打出了血來,一顆門牙也自趙二狗口中吐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