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葉春秋呢,其實根本不必有太多相貌上的特征,隻需看一眼年十三,再看一眼一臉稚氣的葉春秋,可不就是這個子嗎?還有什麼好查驗的?
當然,葉春秋完全可以找一個十二三歲的人來代考,不過找一個同歲人來代考那才是瘋了,十三歲能來鄉試的人鳳毛麟角,你打著燈籠也找不到一個這樣年紀能讓我中舉的人啊。
過了這裏,便是一個個提堂了,即是所謂拜見大宗師。
此時,新任的提學都督鄭敬忠在眾官擁簇下坐在明倫堂上,學生們一個個魚貫而入來行禮,等葉春秋進去,便恭謹的拜下行禮:“學生寧波生員葉春秋,拜見大宗師。”
他話音落下,在燈火之下,站在鄭敬忠身後的人便開始給鄭敬忠咬耳朵。
鄭敬忠似乎明白了什麼,便朝著葉春秋露出微笑,這可是自己的前任親自點選的案首,那何提學,更是因為這件事而今飛黃騰達,廣受士林好評,據他跟大學士謝遷本來是交惡的,可是現在連謝閣老都對他另眼相看;一般的官員,不是萬不得已,是不會推翻前任的觀點的,因為這是官場的忌諱,會給人一種人走茶涼的既視感,畢竟誰都有可能成為前任的時候,給人一條路,等於是給自己留一條路;更不必,現在的這位何侍學前途大為可期,將來不定還有要仰仗的地方。
鄭敬忠立即露出了極為欣賞的樣子,朝著葉春秋道:“快起來,本官對你聞名已久,此次一定要好好考。”
得了鄉試大宗師的鼓勵,葉春秋忙道:“學生謹遵教誨。”
罷,走到一邊去,領了自己的牌號,進入考棚。
杭州這兒本就是很繁華的地方,比寧波又高了一個檔次,這裏的貢院並不憋屈,所有的考棚都是青磚紅瓦,很是氣派,而且打掃得很幹淨,雖是春日,卻連蚊蟲都沒有。
葉春秋坐在考棚之中,心裏頗為緊張,現在他很想知道考題是什麼,是不是和自己光腦中搜索的一樣,為了那一個文猶質也,葉春秋可是花費了不少的心思,一旦自己的題目猜錯,這就意味著自己的老爹這一次要名落孫山,成為自己的受害者了。
他心裏雖是焦慮,卻還是一副恬然的樣子,將考藍中的文房四寶取出來,然後坐下,安靜地等待。
過了不知多久,終於聽到銅鑼響了,這時色微亮了一些,東方厚厚的雲層裏露出了魚肚白。
已有差役舉著牌子來回巡視,現在還有晨霧,所以差役都是貼著一個個考棚的,生怕生員們看不清,葉春秋定睛一看,便見那考牌上赫然寫著‘文猶質也’四個大字。
他心裏一塊大石落地。
文猶質也……
果然如此,呼……
葉春秋終於長長地出了一口氣。
(未完待續。)u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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