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瑾心裏卻,陛下太頑劣,哪裏曉得詩,於是心裏多半也是不以為然,深深鄙視不愛讀書的朱厚照。≯
他嘿嘿一笑,卻是道:“陛下的是啊,奴婢實在是糊塗了,還是陛下學識高,若不是陛下斧正了奴婢,奴婢至今還蒙在鼓裏,不知這詩中的深意呢,陛下的學識,真讓奴婢佩服的五體投地,嘖嘖,奴婢平時什麼來著,陛下是武曲星,還是文曲星,奴婢能在陛下身邊伺候著,每日聽陛下訓導,長了不少的見識呢。”
朱厚照撇撇嘴,這個年紀輕輕的子顯得很不在乎的樣子,將目光從詩中挪開,然後咂咂嘴,大喇喇的移步到劉瑾的椅上坐下,輕描淡寫道:“換一副茶。”
劉瑾哪裏敢怠慢,忙是心翼翼的換了茶來,輕輕用銀針為朱厚照的茶盞上挑出茶沫,一麵道:“陛下也是辛苦,隔三差五坐朝……”
朱厚照擺擺手,意思是讓劉瑾將茶盞放下,一麵道:“朕今兒可是氣得不輕,幾個師傅隻曉得幹旱的事,這哪年沒有幹旱啊,難道大旱了,下就要分崩離析了嗎?朕今兒跟他們爭執來著,劉伴伴,你拿昨日海寧衛的奏報來。”
劉瑾一時有些糊塗,陛下要這海寧衛的奏報做什麼?
那海寧衛隻是鎮著寧波,很不起眼,一般情況下,即便有什麼奏報,那也很少上達聽的,要不是當今子好武成性,那份不起眼的奏疏,早就淹沒在萬千奏疏中了。
劉瑾不敢怠慢,忙是取了奏報,呈送到朱厚照的麵前。
朱厚照打起精神,徐徐道:“看到沒,前些日子,浙江都司的奏報是,倭寇賊勢愈來愈大,越的猖獗,頻繁騷擾東南沿岸,各備倭衛所雖然屢屢進剿,卻總是難尋到倭寇的巢穴,嗯……你看這裏,現在海寧衛又上報要出擊,是現了虎頭島有倭情,認為這倭寇的巢穴就在此處,你看……都司的奏報的是,有倭寇來降,不似有詐,願為我們明軍帶路,要艦船三百,至虎頭島,一舉平倭……”
朱厚照顯得很認真的樣子,然後徐徐道:“可是朕看著,卻現不對,怎麼突然就有倭人來降呢,而且這來降的倭人口稱他們的巢穴是在虎頭島,那個地方……”朱厚照又道:“去取虎頭島的輿圖來。”
劉瑾聽得雲裏霧裏,不過陛下每就喜歡琢磨著這些事,他早就習以為常,忙是讓人取了輿圖。
朱厚照眯著眼道:“這是當初文皇帝下西洋時繪製的輿圖,看到這虎頭島了嗎?這島嶼很開闊,離6地還算遠,確實極有可能就是他們的巢穴,可是這島嶼四麵都是沙灘,並沒有環山,這就怪了,這樣的島嶼,易攻難守,很難構築防務和工事,隻要我們備倭的各衛殺至,便可四麵攻島,那些倭人,肆虐了這樣久,怎會一丁點常識都沒有,犯這樣的兵家大忌,將巢穴設在這裏?所以……朕可以斷定,那倭人必定是詐降。”
朱厚照顯得憂心忡忡的樣子:“若是詐降,他們打什麼主意呢?他們為何要吸引沿岸備倭諸衛去虎頭島,朕覺得事情不會這樣簡單,若是他們設下埋伏,想要全殲備倭諸衛的艦船,朕看不可能,他們必定隻是遊寇,即便是設下埋伏,隻怕也啃不動備倭諸衛,除非……他們是想聲東擊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