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瑾哭笑不得,又冥想了老半,最後把頭埋下,屁股高高撅起,道:“奴婢……該死……”
朱厚照呆住了。
他心底深處,很希望劉瑾給他一個滿意的回答,比如事情緊急啊,比如陛下太聖明,其他人智商沒跟上啊;可是劉瑾的回答還是老三樣——奴婢該死。
他氣得打抖,舉起手來要打劉瑾,手高高揚起,劉瑾就趕忙屈著身抱頭,朱厚照把手揚在空,就摔不下去了,他很無力的歎口氣,然後站直了身子,然後坐下,道:“劉伴伴,給朕泡茶來吧,朕渴了。”
氣消了啊。
劉瑾很利索的站起來,興致勃勃的去斟茶。
一副茶到手,這時,卻有宦官心急火燎的進來,拜倒在地:“內閣的師傅們求見陛下。”
求見……
朱厚照又很不高興了。
今兒不就是沒有去坐朝嗎?怎麼就沒玩沒了,居然還追到了暖閣來,他很氣憤的把茶盞重重的頓在案上,茶水便潑出來,熱茶燙的手頓時紅了一塊,他氣衝衝道:“求見,有什麼好見的,朕不是了,朕今兒身體不好,朕……朕的舊疾作了。”
那宦官要去回報,朱厚照終究又不忍心起來,宮中是不能騎馬和坐轎的,師傅們要從內閣到暖閣來便得步行,這樣大的太陽,宮外考得像火爐似的,很是辛苦。
他歎口氣,本質上,他不願意傷害任何人,也正因為這樣的性子,才使人步步緊逼,自己卻不得不步步後退,除了自己關起門來耍一點脾氣,或是用消極去對抗一下,事到臨頭,他又退縮了,他隻好道:“叫進來吧,讓人多添一些冰來,去準備幾盞茶。”
那幾個父皇身邊的人,也奇怪,有時候恨得要死,可有時候,又恨不起來。
如朱厚照所料的一點兒也沒差,幾個閣老進來時,個個都是大汗淋漓的,劉健年紀最大,幾乎是被謝遷攙著進來的,來到這兒,下腳都有點兒起浮打晃,卻還是鄭重其事的要拜倒,道:“老臣見過陛下……”
朱厚照忙:“諸位師傅請起,不必多禮,賜坐,諸位師傅,朕真的是舊疾作了,哎,在詹事府騎馬時摔下來落的病根,至今也不見好,隔三差五總是疼,朕沒有偷懶的意思……”
他急於要辯解。
閣老們卻是麵麵相覷。
謝遷是急性子,劈頭就道:“陛下理應保重龍體,本來臣等也不願意叨擾陛下,實在是南邊大捷,這樣的好事,自然非要稟告不可,臣等是來報喜的。”
報喜……
朱厚照猛地呆住了。
(未完待續。)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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