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鄧健沒意識地將書落在了地上,臉上現出悲嗆之色,道:“這……這……這人真是虛偽……還封侯非我意、但願海波平……這……”
張紹卻是捋須頜:“詩平,卻郎朗上口,依然是好詩,好詩,如此有誌氣的少年人,真是少見,單憑這一句,就足以震動江南了。&l; { &l;? ”
黃信也是心花怒放:“大人所言不錯,這葉春秋的誌向,真是高遠。”
鄧健無言,卻猛地想起一件事,有了安慰,好吧,雖然這詩看得有氣,可是不管怎麼,我是太白社的社員,訂購的太白集要比其他人優惠兩折,也好,又可節省點開支了,我特麼的隻是一個清貧的清流官啊!
在鄧健還沒有從打擊中緩過勁的時候,封侯非我意、但願海波平,這一句已開始流傳,乃至於提學都督衙門這兒也坐不住了。
鄭提學起初也沒在意那太白集,結果在學廟裏,總是提起那但願海波平,到了後來,許多學官也都坐不住,紛紛上門。
一下子,鄭提學明白了,這詩現在流傳很廣,雖然讀書人喊打喊殺,似乎有些不妥,可是曆來的賢人,無論是那聞雞起舞的南晉鎮西將軍祖逖,還是先下之憂而憂的大宋文正公範仲淹,哪一個不是如此?
現在學風本來就不好,尤其是這奢侈的江南,讀書人各種沉湎於嬉戲玩樂之中,雖然屢屢整了幾次學風,卻依然是收效甚微,這葉解元,不就是個典型嗎?學裏理應趁此機會,好生將其樹立起榜樣來才是。
鄭提學便召集了各府的學官來議了議此事,接著便又召集生員,請葉春秋出來宣講。
這一下子,卻又是教葉春秋有些雞飛狗跳了,他哪裏想到,當時從光腦裏搜尋來的詩,本來是想著應付陳蓉的求稿,誰曉得竟是這樣的反響,以至於鬧得自己煩不勝煩,今兒是在提學都督府裏,明日則是去同仁縣縣學,或是杭州府府學,下頭的生員們都是排排坐,一個個看著葉春秋,如饑似渴,特麼的……怎麼感覺自己像猴子。
葉春秋每日搜腸刮肚,想著各種講稿,這邊還沒消停,國子監那兒已是派人來了,來的是個國子監的學正,這學正居然親自跑來,鄭提學便將葉春秋叫到了明倫堂。
葉春秋朝那進了明倫堂,便見鄭提學坐在主位,另有一個六品官服,帶著烏紗帽的人坐在下,一見葉春秋來,便上下打量葉春秋,不斷點頭,接著開頭笑道:“哈……這就是葉春秋?看來身體很好,上一次,鄭提學為你請了病假,你這浙江解元,國子監的祭酒吳大人還頗為擔心,不過你居是舉人貢生,卻總是不去南京點卯入學,沒法兒,大人便差老夫來看看,看到春秋生龍活虎,老夫也就放心了,春秋啊,來坐,坐下話,老夫乃國子監學正,叫張嵐,哈……不必緊張。”、
這人才是心機BIa啊,各地給舉人請假,不肯入學,幾乎都是用生病的理由,這一點大家都心照不宣,現在他倒好,將錯就錯,一口咬定葉春秋前些日子沒入學是生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