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春秋深深的看了楊知府一眼,感受到了他的善意,便重重向他一揖,告辭而出。,
知府衙門外頭,葉景和陳蓉、張晉聽了消息,早就來了,一見葉春秋出來,便見葉景鐵青著臉,惡狠狠道:“葉鬆那混賬,為父和他割袍斷義,自此再不相幹了,他這是瘋了,真真是一丁點親情都不顧,春秋,你應對的好,若是和他胡攪蠻纏,反而順了他的意,這……這畜生……反正是一身爛泥了,卻還來害春秋……”
被自家兄弟背後捅了這麼一刀子,葉景心痛得像是被刀剜了一樣,平時謙謙有禮的他,今兒也再看不到半分的和顏悅色了。
陳蓉皺著眉道:“知府衙門裏,有個通判乃是我表親家的故舊,算是通家之好,我去尋他,看他有沒有辦法。”、
張晉怒氣衝衝道:“尋個什麼,這樣不要臉皮的人,尋幾個人拉到城外的城隍廟裏揍他一頓,他就不敢胡亂咬人了。”
葉春秋見他們這個樣子,反而笑了,心裏暖暖的,經曆了這麼多事,這個少年早被洗淨了真和童稚,淡定自若道:“眼下不要滋事,越是鬧將起來,越是不會有好結果,噢,陳兄,張兄,倒是又要勞動你們,今兒我做東,不過卻不能去聚寶樓,免得被人瞧見,引起不必要的流言,不妨如此,就到家中去聚一聚吧。”
陳蓉頜首:“春秋無事就好。”
張晉卻顯得依然憤恨不平,低聲罵了幾句,卻又覺得似乎罵不到那葉鬆頭上,白費口舌,也就不做聲了。
………………
葉春秋這幾日都沒有出門,倒是到了第三日,提學都督那兒叫了葉春秋去,鄭提學顯得很是惱火,自己的得意門生,居然出了這麼一檔子事,叫葉春秋坐下,問道:“春秋,到底是什麼事,你的家事,老夫自然不會過問,可此事關乎到你的前程,你可知道外頭群情洶洶嗎?許多人都你是偽君子,你……”鄭提學重重歎口氣,道:“這些言論,一旦再鬧下去,可不是好玩的,眼下,倒還有不少人為你辯解,可是再繼續如此,對你的名望有很大地影響,你後年要參加春闈,這是何等大的事,將來若是高中,就要步入仕途,可不能出什麼差錯,否則……”
身為學官,鄭提學對這樣的事看得很重,一個人的名聲實在太重要了,尤其是那些有希望高中的讀書人,固然科舉不會因為你的品行而不準你參加考試,可是一旦中了,就不是這麼回事了,首先,你若是品行敗壞,且名聲不好,即便考的再好,吏部在選官的時候,也會斟酌考慮,那些最有前途最好的清流官,如翰林院的編修、編撰,如都察院的禦史,如各部的給事中,這些官兒隸屬清流,隻要有機會進去,隻要中途不出差錯,十年二十年之後,資曆足夠,是必定要一飛衝,要嘛入閣,要嘛成為某部堂的尚書、侍郎,要嘛成為九卿,或是諸省的布政使、提學,可謂是大有可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