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景在祠堂裏待了幾宿,而葉春秋自然過著自己的日子,他有許多人要拜會,先要去縣裏拜謁王縣令和本地新任的縣裏教諭,接著便是去黃家,以及一些遠親近鄰,也都統統要走動一下。
這個家族,已經開始漸漸有了起色,不再局限於河西,而是通過某種綿密的關係網,開始有形和無形的將各種關係牽連起來。
上溪的周家也曾出過舉人,近來也有個子弟中了秀才,而今趁著葉春秋在家,也來拜訪,葉春秋學著大人的樣子,開始漸漸承擔起了一些責任,趁著老太公和葉景不在的時候,在廳中請他吃茶,著一些閑話,等送走了這位周秀才,三嬸便笑嗬嗬地來了:“春秋啊,這是今年的賬目,家裏的開支用度都在這裏,你得看看。”
“辛苦三嬸了。”葉春秋朝她笑笑,接過了賬簿,認真地看了看,他畢竟年輕,腦子夠用,所以一麵看著賬目,一麵問:“俊才現在應該已經到了京師了吧,可有修書回來?”
三嬸顯得憂心忡忡:“還沒有,這個糊塗蟲,也不知是不是遇到什麼事,春秋,嬸子有些放心不下。”
葉春秋隻抿抿嘴,目光依舊落在賬目上,他已經漸漸有一家之主的氣象了,即便是麵對自己的嬸子,依然有一種高高在上的氣質:“無妨的,不會有事,何況不是讓葉虎和葉三一並隨他去的嗎?身上帶著的銀子也是足夠,又是朝廷征辟的親軍武官,他不招惹別人就算好的。”
三嬸忙:“是,是,春秋的是。還有,二哥那兒,自從上次回來,你大父狠狠的揍他了一頓,本來要將他逐出門牆的,誰曉得他竟是瘋瘋癲癲,怎麼打都沒反應,逢人就笑,反反複複的念,他不會,便是打死了,他也不敢胡八道。春秋,你二叔想必是瘋了。”
葉春秋的臉上沒有任何表情,這時,他大致已經看過了賬,今年葉家已有興旺的跡象,雖然錢糧不多,可是增加的土地卻有五百多畝。他抬眸,看著三嬸,溫和的道:“哎,倒是可憐了二房,無論怎麼,都是自家親戚,骨肉至親,打斷了骨頭,還連著筋呢,三嬸,往後在賬上,多挪一些錢糧給二房,二嬸的日子想必也不好過,辰良也讀書,開支想必是不的,二叔的病,找人看看吧。”
三嬸本來還想著,自己了老二的事,能讓葉春秋高興一陣子呢,誰不曉得大房和二房已經撕破了臉皮,誰料葉春秋竟是如此,她不禁覺得自己這個婦道人家跟不上葉春秋的思維了,卻還是應承道:“是,都聽你的,其實老三也是這個意思,隻是不好開口。”
葉春秋莞爾,三叔隻怕不是這個意思,不過自己開了口,三嬸是個何其精明的人,當然也就跟著附和了。
(未完待續。)u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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