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華對鹿鳴先生心裏蘊怒,偏偏他有一副好脾氣,還想什麼,卻見這鹿鳴先生早有了應對王華的法子,他眼眸一撇,眼角的餘光看向葉春秋,卻是嗬嗬一笑,道:“噢,原來葉解元也在這裏,葉解元莫非是代父來請中人的?若是如此,那就再好不過了,王公清譽聲震宇內,有他來做中人,裁決勝負,這自是再好不過。〔 (?網 ?老夫與你也算是不謀而合。”
葉春秋隻是冷冷看著他,對他的話充耳不聞。
話到這個份上,使王華再難勸了,這鹿鳴先生一開始就在裝傻充愣,顯然是對於三日之後的賭鬥誌在必得,也是暗示王華和葉春秋絕不會改變心意。
王華雖然惱他,可此人畢竟是名儒,也不好吐出什麼惡語。
鹿鳴先生見葉春秋對他漠視的樣子,眼裏也掠過了一絲惱怒,便又嗬嗬笑道:“三日之後,老夫恭候大駕,這是盛會,到時少不得有許多人去助陣,老夫有幾個故舊,還有一些門生都會同去,春秋啊,你和你爹,可是要來的早一些,莫要讓人久等。”
王華眼眸眯起來,對著鹿鳴先生更加厭惡了,本來都是同鄉,無冤無仇,偏偏就你多事?他神色雖還平靜,卻是低垂著頭去喝茶,有送客的意思。
鹿鳴先生見狀,大抵曉得王華有些厭他,不過他倒也並不擔心,王華是南京吏部尚書,自己又不做官,即便是吏部尚書又能奈何?名儒是通過一次次的爭議而崛起的,穿了,不踩著別人怎麼讓所有人的注意力放在自己身上?
他隻是淡淡一笑,便起身要告辭。
王華便道:“好走不送。”
鹿鳴先生能聽出王華的口氣中帶著怨言,也不在意,剛剛轉身要走幾步,突然,葉春秋道:“先生,且慢!”
他一聽到且慢二字出口,回頭去看葉春秋,便見葉春秋的臉色再不似方才那樣沉重了,怎麼呢,似乎又多了幾分少年人的稚氣,尤其是那微微勾起來的微笑,還有那眼眸裏的清澈,都讓鹿鳴先生有些懷疑自己是不是見鬼了,怎麼一下子,這個少年就判若兩人。
鹿鳴先生笑嗬嗬的捋著長須:“噢,葉解元還有什麼見教嗎?”
葉春秋便上前去,道:“先生,學問有幾個問題想問。”
哈哈……鹿鳴先生心裏得意,這個子,能問出什麼?想和我修好關係嗎?可惜了,你們父子二人近來風頭太盛,又是神醫又是一門二舉人,再加上那太白集的廣而告之,這聲名是讓人如雷貫耳都不為過,你們名氣越大,老夫就越是期待這一次的比試,嗬………你爹的斤兩,老夫早已試出來了,到了三日之後,便讓你們見識見識我的厲害,少不得要踩著你們父子二人,給老夫增色。
鹿鳴先生看著葉春秋,卻是一副好態度:“不知葉解元要問什麼?”
葉春秋皺眉:“我爹與你的賭鬥是不是三日之後?”
鹿鳴先生眯著眼,慢悠悠的道:“不錯。”
葉春秋抿抿嘴:“如此來,非要你死我活不可了?”
看著這個淡定的出奇的家夥,鹿鳴先生也是微楞,他便冷笑:“文鬥而已,哪裏談得上是你死我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