婢點頭,很歡快的道:“是啊,家裏人得知我能伺候無上老母,不知有多高興……”
葉春秋眼裏閃露著似有似無的笑意,輕聲道:“嗯,我一見你,便知你是有福的人,將來無論遇到什麼,都會逢凶化吉的,去吧,叫他們早些送來。”
婢接了紙,裏頭的東西,她都看不懂,卻是蹦蹦跳跳的去了。
葉春秋回到了房裏,那眼底的溫柔一下子地消失得無影無蹤,他心裏突然升起了一股無名之火,兩世為人,原以為自己可以克製自己,可以世故的裝萌賣傻,可以裝乖討巧,可是現在,他的脾氣已經越來越糟糕起來,在這裏看到許許多多的人,看到他們對於接下來的事懵懂無知,看到他們臉上掛著的淳樸,葉春秋就氣不打一處來,他栓上門,惡狠狠的衝到榻前,厲聲道:“你出來!”
湘蓮嚇得花容失色,不敢遲疑,忙是裹著錦被拉開了紗帳,葉春秋已是狠狠地一巴掌打在她的臉上,她看到這個男人陰森得可怕的臉,木然得連臉上火辣辣的感覺都沒了,葉春秋冷若寒霜地看著她道:“你他a的以為你們是誰,你們他a的什麼都不是,不過是一群卑鄙無恥的奸徒罷了!”
湘蓮眼淚婆娑的捂著臉,隻是垂頭,大氣不敢出。
葉秋隻是站著,好不容易才將那股怒氣壓下去。
湘蓮便楚楚可憐的抬起臉來:“你……你打死我吧,我本就卑賤……”
“嗬……”葉春秋冷笑著走開。
這種不屑於顧和深深的蔑視,仿佛再打她都是髒了葉春秋的手似的。
湘蓮心底如紮針一樣疼,卻隻是抵著牆,默默的用錦被將自己裹緊,不置一詞。
葉春秋已到了一邊,攤開了紙,這一次不是寫單子,而是行書習字,唯有如此,他才能冷靜下來,才能不斷的壓抑住那在這一刻絕不能出現的情緒變化,他已經身處在絕境,處在絕對的劣勢,時間在那蔡壇主一邊,自己沒有勝算,越是如此,他越該冷靜。
“我要活著,要活下去,無論如何也要活下去,絕不能死,不能死……”他心裏不斷地默念,一次又一次,與此同時,他手腕輕動,筆尖之下,卻是一個個蒼勁的字映入眼簾。
呼……
葉春秋靜了心,到了傍晚,婢送來了飯菜,葉春秋盡量使自己多吃一些,這樣才能養足精神,以等待那一日的一戰,等他吃完,便坐在一旁,朝湘蓮咳嗽,湘蓮這才順從地從榻上出來,坐到桌旁,細嚼慢咽起來。
等湘蓮吃過了飯,躲到屏風後解了手,葉春秋已是睡下,湘蓮乖乖地睡到葉春秋的身側,卻不敢靠近他。
葉春秋冷冷道:“抱我。”
湘蓮這才忙是將葉春秋抱緊,她眼裏已是濕潤,一顆顆淚落在葉春秋的身上。(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