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蓮教的事,讓葉春秋看到了張太後的能耐,為何北通州亂作一團,朝廷依然不敢進剿,不就是因為壽寧侯嗎?但根本的原因,還是壽寧侯乃是張太後的嫡親兄弟啊,若是湘蓮要行善,轉而打著張太後的名義,張太後那兒會同意嗎?這個葉春秋拿不準,不過卻可以試一試。
湘蓮一一應下。
葉春秋倒是打起精神:“這奏疏如何寫,也有很多學問,不妨我來寫一份,到時候你自行抄錄就是。”
他提起筆,隻沉吟片刻,接下來便起筆,一行精美的楷字便落入了眼簾。
湘蓮隻是抿嘴在旁看著,見葉春秋專注時的模樣,心裏不由想,他寫字的時候,竟如此溫柔,平時……
等到一份奏疏寫完,葉春秋哂笑道:“你抄錄之後,送去鴻臚寺,鴻臚寺自會送去通政司,嗯,輾轉之間會有很多麻煩,可能要花費一些時間,你要有所準備。”
葉春秋用這個話題避開了劍鬥的話題,而後顯得氣定神閑,心裏也覺得自己這個突奇想秒不可言,他知道湘蓮想問劍鬥的事,便抿嘴道:“爭強好勝於我來沒什麼意義,而今我已是狀元,與人爭一日的長短做什麼?不過若是失約,不免會影響名聲,明日之事,明日再看吧,湘蓮,我又餓了。”
呃……
湘蓮看著他,無可奈何地笑了笑,才道:“我去命人炒幾個菜來。”
…………
次日清早,東直門箭樓便已熱鬧起來,許多人想看看新科的狀元公風采,也有許多人早已傾慕北地劍王,想見一見他的風姿。
自然因為這事兒本來鬧得大,各大賭坊都開出了賭盤,竟是火熱一時,不少人都押了不少的錢,而今這一戰,自然是很有看頭。
不過……到了現在,看頭卻是不多了,原本許多人還認為葉春秋應當還有一戰之力,畢竟流言最初是葉春秋挑釁朱鶴,既然狀元公突然要邀鬥北地劍王,底氣應當還是有的,因而也有人壓葉春秋勝,誰曉得到了後來劇情逆轉,是一切源於一場美麗的誤會,那葉春秋死乞白賴的跑去朱家門口求和,據還耍賴皮,就差卷鋪蓋到朱家住了,如此一來,那些壓了葉春秋勝的人心情可想而知,就像踩了****啊,不少人都是含憤來的,來尋葉春秋算賬。
箭樓這兒因為靠著甕城,所以有一處荒廢的校場,地方寬闊,還有一處已經廢棄的校台孤零零的矗立這裏,平時沒什麼人來,而今卻是人滿為患,人嘛,就是圖個熱鬧,何況這時代娛樂項目不多,權當是在街邊看人耍把式了,更別提今兒耍把式的兩個人物都是京師裏的名人了。
此時,一個轎停留在箭樓一邊,從轎中鑽出一個人來,是個少年郎,他穿著一件綢緞的圓領衣,這服飾並不太起眼,可是眉宇之間,卻給人一種不同的感覺,隻一瞧,便曉得是哪一家的貴公子。
“喂喂喂,劉伴伴,我這個樣子,會有人認出來嗎?”朱厚照心翼翼地左右張望,顯得有些緊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