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春秋不免要對錢謙道上一句恭喜,卻沒想錢謙心情振奮地繼續道:“這一次錢老哥來了京師,早已想好了,其他的沒啥的,就是幹,跟著穀公公,跟著趙公公,跟著趙公公的外甥幹到底。”
聽到這個繞了幾個彎的關係,葉春秋其實還真是有點無言以對,隻好苦笑道:“那真是要預祝錢大哥前途無量了。”
錢謙擺擺手道:“總之呢,咱們都到了京師,總要相互照料為好,噢,那鄧禦史也到了京師,不知現在是什麼差遣,咱們都是從南邊來的,得相互照應著才是,鄧禦史現在在哪裏,有功夫我去會會他,哼哼,他平時總是看不起我,今兒讓他見見。”
錢謙滿臉的嘚瑟。
葉春秋鬱悶地道:“鄧大人現在多半是在養傷吧。”
“呀,他在南京時的腿傷還沒好?哎……這……真是令人遺憾啊。”
葉春秋一臉鬱悶地道:“這倒不是,隻是又添了新傷,我聽人,而今兩條腿都給打斷了,肋骨也斷了兩根,吏部那兒讓他在京養傷,再另行差遣。”
錢謙托著下巴,若有所思:“細細想來,他這性子,若是不被人把手腳都打折了,反而是咄咄怪事,現在聽他又打折了腿,反而覺得理所當然,下次我去瞧瞧他,春秋也一道去。”
葉春秋應允下來,不管怎麼,鄧大人和自己也算是老相識。
如今在京師遇到了故人,不免話多起來,雙方都不禁起自己這幾個月來的際遇,錢謙也隻是嗬嗬的笑:“你在京師出了風頭,我怎麼不知,不過我是月初才進京當差,你是曉得的,剛來京師,且又在宮中輪值,出來多有不便,所以也不敢來見你,呀,你這樣一,我倒是想起來了,葉春秋,我是奉命來的,宮中禦賜寶劍一口,就是因為你勝了那什麼劍王的事,宮裏了,雖然宮中對此嘉許,賜禦劍一口,隻是礙於廟堂裏的閑言碎語,所以隻是口諭,葉春秋,你接口諭吧。”
那宮中傳的賜劍一口,確實也隻是傳聞,幾乎屬於三無消息,葉春秋不禁愕然,萬萬料不到竟當真將禦劍送了來。
葉春秋倒是不敢怠慢,正兒八經的行了大禮,道:“臣謝……”謝什麼來著,葉春秋抬眸看錢謙。
錢謙歎口氣道:“謝宮中貴人吧。”
葉春秋隻得道:“謝宮中貴人恩典。”
身後的幾個校尉抬著一方劍匣上前來,葉春秋雙手捧過。
宮中禦賜之物?葉春秋心裏砰砰的跳,但凡是禦賜,理應都是好東西吧,我特麼河西鄉下來的,趕緊亮瞎我的眼睛才好。
他打開劍匣,便見一柄裝飾精美的長劍躺在軟墊之中,長劍入了鞘,劍鞘裝飾的精美無比,犀皮劍鞘,鑲金包邊,上頭鑲嵌了東珠,劍柄的流蘇光華如絲,葉春秋心裏不禁失望。
這樣的裝飾,顯然是華而不實,賣倒是能賣個好價錢,偏生少了霸氣,這柄劍,莫非也是華而不實?若是如此,我特麼還得將它供起來傳給子孫後代不成?不實用啊。
其實葉春秋確實遇到了難題,他練的是劍,偏偏現在手上的兵刃卻是倭刀,這倭刀雖好,也算是削鐵如泥,偏偏與自己的劍法不合,雖勉強也能過得去,不過現在身價已是不同,再用這二手貨,顯然有些不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