戴大賓生怕葉春秋不能明白其中的後果:“你想想看,你是堂堂的狀元公,本就是風頭大,現在聽你煉藥,又有這麼多人彈劾,雖然都是罵你不務正業,可是你想想看,罵你不務正業的同時,就難免使人聯想到陛下啊,這不育,乃是宮中最避諱的事,子最恨的就是有人議論此事,可你隻要在一日京師,這流言蜚語就遏製不住,子這樣的難言之隱,就會成為笑柄,你可知道嗎?你留在京師,子就一日不自在,葉春秋,你前途喪盡了。”
葉春秋的臉色也變得不好起來,他坐下,不由道:“意思是,我可能會外放出去?”
戴大賓搖頭苦笑道:“吏部那兒放出了消息呢,是為了陛下的聲譽,防止有心人造謠生事,隻怕要委屈你,極有可能調你去瓊州府做同知。”
同知……
葉春秋的臉色冷了起來,他能看出戴大賓一臉鬱悶的表情,葉春秋也不禁大怒,自己好端端的一個狀元公,現在是翰林從六品的編撰,這是一個極有前途的起點,那焦黃中實在可惡,現在把這事對全世界的嚷嚷,確實給子和自己製造了極大的麻煩。
也就是,子若是不想被人嘲笑,葉春秋就不能留在京師,而瓊州府的同知乃是正六品,表麵上葉春秋似乎是高升了,可是那個地方與大6相隔,土漢雜居,和被配去了貴州龍場的王守仁沒有什麼區別,這一去,可能就是十年二十年也未必能回來,所謂明升暗降,漸漸的遠離中樞,最後被所有人漸漸遺忘,從此之後,前途喪盡,這真是要去玩泥巴的節奏了。
壞人前程,如殺人父母。
戴大賓冷冷道:“那該死的焦黃中,真是……”
“戴年兄。”葉春秋這個上官,這一次倒是沒有擺官架子,叫他一句年兄,而後道:“明槍易躲暗箭難防,那焦黃中屢屢害我,實在可惡,可是這時候……急也沒用。”
戴大賓隻要搖頭,很為葉春秋擔心:“我們是一條線上的螞蚱,你若是配去了瓊州,這司經局就隻剩下我和幾個老吏了,他們那些人,睚眥必報,多半是絕不肯讓我出詹事府的。”
等到了傍晚下值的時候,戴大賓長籲短歎的和葉春秋一道去了翰林點卯,剛到門口,便被人叫住。
“春秋,春秋,哈……恭喜,恭喜你了。”
葉春秋和戴大賓駐足,卻見焦芳和幾個在宮中待詔房當值的翰林多半也是下值回來,焦黃中興衝衝的道:“春秋,恭喜你了啊。”
他今日沒有再叫葉春秋為大人,顯得喜滋滋的樣子,道:“聽吏部那兒的消息,春秋這又是要高升了啊,春秋才剛剛步入官場,就從從六品升為了六品的同知了,哈……春秋該請酒,人生三大樂事,升官財還有洞房花燭夜,春秋隻怕樂極了吧。”
(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