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春秋頜：“不錯，這正是下官的回答。”
朱德海精神一震，眼眸裏掠過一絲殺機，嗬……既然這是你的回答，那麼就是找死，他立即質問：“如此來，文皇帝起兵靖難，反的乃是聖君？你的意思是，難道文皇帝乃是亂臣是嗎？葉編撰，若建文果然賢明，難道亂臣也可以靖難成功嗎？”
圖窮匕見，或者朱德海是借機落井下石，他故意把亂臣二字咬得很重，一個翰林，罵文皇帝為亂臣，往大裏，這幾乎等同於欺君罔上，是要造反了。
朱厚照的臉色也是糟糕到了極點，皇帝受不得氣，更遑論是自己平時這麼上心的一個家夥，誰曉得這人竟公然辱罵自己的祖宗，他冷哼一聲，隻是這微微冷哼，整個崇文殿已是彌漫出了肅殺之氣。
有人不禁為葉春秋擔心起來，葉春秋確實很有勇氣，也確實很有風骨，隻怕今日他在崇文殿的言論傳出去，立即又可重新名噪一時。
可是，得到的名聲越大，卻也意味著風險越大，瞧這樣子，子動了殺機了。
葉春秋很是冷靜，他看著咄咄逼人的朱德海，卻突然詭異的笑了。
笑了……
朱德海一直在觀察著葉春秋的表情，事實上他很享受這種痛打落水狗的感覺，葉春秋已經徹底完了，接下來，無論背後有誰支持他，牽涉到了國體乃至於當今子的法統問題，此人即便因為能煉藥，還有可用的價值，不過想必，很快就會從清流之中剔除出去，若沒有意外，葉春秋甚至可能遭遇殺身之禍。
可是……就在這個時候，葉春秋居然笑得出來。
“你笑什麼？”朱德海厲聲質問：“你這樣笑，難道是鄙夷文皇帝？葉編撰，你到底是何居心？”
葉春秋道：“下官沒有什麼居心，隻是想到了答案。”
“嗬，你來看看。”朱德海心裏想笑，果然還隻是個年輕人，不知高地厚，自己這個坑一挖，他便隻有被埋的份了。
葉春秋突然抬眸，眸中掠過一絲精芒，他抬眼看著高高在上的子，年輕的子此時怒不可遏，葉春秋能感受到子的憤怒，然後他將自己的音量加大，朗聲道：“是因為道！”
道……
葉春秋趁著所有人狐疑的功夫，繼續道：“建文稱帝於南京，手握下兵馬，帶甲三百萬也！”
三百萬是虛詞，這是文人的把戲，葉春秋聲音如雷：“建文身邊文武，足有數百之眾，臣賢而將良，下賦稅都聚於南京，他輕賦稅，蓄精兵，心中有宏圖大業，於是削藩鎮，反目宗室諸王，周王朱粛，府中藏兵三衛，建文隻命一吏，便使他成了階下囚；大王朱桂，鎮守大同，統領邊鎮悍卒，建文的詔令一至，他便俯帖耳；其餘齊王、湘王人等，都乃太祖洪武皇帝嫡親血脈，也是一時豪傑，建文揮手之間，便使他們身異處……”
到這裏，所有人都驚愕地看著葉春秋。
(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