鄧健身經百戰,不知比焦黃中高到哪裏去了,身子一偏,就躲了過去,卻是怒斥道:“大膽,以下犯上,豈有此理,嗬,想不到一個禦史,竟敢如此,本官若是不治你,如何服眾。”
話之間,鄧健也抄起了茶盞就朝焦黃中的臉上去砸。
啪嘰。
焦黃中被砸了個正著,他若是知道鄧健在南京都察院每日跟人玩的就是這種花樣,早已練就了百百中的本事,多半就不會班門弄斧了。
他額頭頓時青腫,被砸得懵,這時隻聽鄧健道:“葉春秋,快看,這個賊廝竟敢毆打上官,還愣著做什麼,快快協同本官,將此人拿下。”
葉春秋看得目瞪口呆,你大爺的,這特麼的是哪一出?
見鄧健使勁地朝他使眼色,葉春秋似有明悟,鄧禦史這不像是突然間的衝動,怎麼好像是故意算準了的。
不過連鄧健都動了手,而今新仇舊恨,還有什麼的,葉春秋便衝上前去,一把扯住焦黃中,攥起拳頭,狠狠地一拳砸在焦黃中的臉上。
啪……
這一拳可是葉春秋砸出來的,下手陰狠刁鑽無比,一拳下去,焦黃中幾欲昏死,整張臉已是血跡斑斑,已分不清是鼻血還是口裏噴出來的血,他呀呀兩句,整個人便癱著,鄧健已衝上來,用勁地踹他了一腳,瞪著眼睛道:“毆打上官,該當何罪,拿了他,非要以儆效尤不可。”
葉春秋腦子暈乎乎的,這鄧健吃錯藥了吧。
正在這時,卻有一個剛正的聲音道:“鬧哄哄的,生了什麼事?”
正著,有人背著手進來,來人穿著一件鬥牛服,瞧這架勢,顯然非同可。
那焦黃中感覺自己要被打死了,其實他也不知生了什麼事,趁著葉春秋放了他的功夫,便癱在地上,又忙是爬到了那人腳下:“都禦史大人……都禦史大人……救命……這二人……”
竟是都禦史。
葉春秋一臉震撼,這都禦史乃是都察院最高級別的官員之一,主持著都察院,地位崇高,堂堂都禦史,居然好巧不巧地出現在這裏。
鄧健已經拜下,道:“下官見過大人。”
“噢。”都禦史輕描淡寫地看了地上的焦黃中一眼,道:“什麼事?”
鄧健正色道:“焦黃中以下犯上,竟想毆打上官,大人且看,下官差點被他打死。”
這……葉春秋不禁無語,鄧健出這個的時候,居然義正言辭,就仿佛被揍的不是焦黃中,而是他鄧健一樣。
這樣有人信嗎?
可是都禦史卻是震怒,鐵青著臉:“有這樣的事?以下犯上,十惡不赦,來,將這焦黃中拿下了。”
一聲令下,竟似是商量好了似的,一群差役一擁而上,竟是拿住了焦黃中。
那都禦史道:“先圈禁起來,防他傷人,立即呈報大理寺,讓大理寺定奪處置。”
罷,他深深地看了葉春秋一眼,抿嘴一笑,背著手,轉身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