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春秋見色不早了,安慰了朱厚照幾句,便告退出去。
接著又抵達仁壽宮,張太後已在這裏等了,葉春秋行禮道:“娘娘,陛下的病情確實嚴重,不過陛下隻是寒症,而今一病不起,多半是平時身子虛弱……”
張太後幽幽歎著氣道:“哀家擔心得很哪,難道就真沒有辦法嗎?”
見葉春秋不做聲,張太後的臉上滿是失望,道:“哀家已經失去了先帝,再不能失去兒子了,否則……真不知該怎麼活,葉愛卿,你退下吧,哀家想靜一靜。”
葉春秋隻好告退,等從仁壽宮出來,忍不住想起自己的來意,心裏苦笑,本來自己是想得到太後的支持,又或者得到子的支持,若是在藍丸案裏,他們能夠一錘定音,這件事就好辦多了,可是葉春秋竟現,這些話,自己有些不出口,一個是可能失去孩子的母親,一個是病危的子,難道這個時候,自己哭著在他們麵前求告嗎?
哎……還是不讓他們煩心了,我的事,我自己來處理吧。
不過……那些人真想抄我的家滅我的族嗎?
想到了一些可惡的人,葉春秋的眼眸裏露出凶光……那就放馬來吧。
每月一次的廷議就要到了,以現在的風向來看,理應真正攤牌是在那幾日,現在有人拿住了焦黃中,隻怕焦芳那兒已經開始顧此失彼了,不過也是未必,這個人曆來狡猾,絕不是輕易就範的人。
所以葉春秋對於三日後的廷議,還是有些提心吊膽的。
隻是他已久經風浪,再也不是河西的那個鄉下子了,該吃吃,該睡睡,等到次日同僚們來上值,他也精神奕奕地坐在自己的案牘後。
子的病情……也從內宮深處透出了一些端倪,禦醫們已經嚐試過所有能想到的辦法,想要讓子汗,方才能祛除體內的虛寒,或許是朱厚照平時身體本就虛弱,再加上那一日沒有節製和落水的影響,這病作起來,整個人便徹底地虛了下去。
這樣下去,可能要致命的。
葉春秋心裏想著,為這皇帝擔憂,倒不完全是因為他的病情與自己息息相關,葉春秋總是覺得,這子雖是‘昏聵’了一些,可是人不算壞,為人也挺爽直的。
還有一件事,至今讓葉春秋覺得有些奇怪,謝遷和自己至多也隻是欣賞罷了,就算因為王華,二人的關係也還沒到謝遷親自出麵袒護自己的地步,可是現在看來,似乎謝遷這一次頗有幾分破釜沉舟的意味,直接將焦黃中往死裏去整,這幾乎是和焦芳撕破了臉皮。
可是為何劉健和李東陽沒有動靜呢?按理來,內閣輔大學士的劉健,難道不該做個和事佬嗎?(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