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院使長出了一口氣,也不敢向葉春秋致謝,忙是搖頭晃腦地道:“若隻是吃壞了肚子,倒也容易,隻需……”
朱厚照沒好氣地道:“你和朕念著有什麼用,去開方子。”
“是,是,是……”周院使連滾帶爬地跑去隔壁的偏殿開方子去了。
朱厚照這時又轉怒為喜,拉住葉春秋的袖子道:“葉愛卿,真的多虧了你,呀,你對朕的太子有救命之恩……朕很是感激,不妨如此,你給太子取個名吧……”
葉春秋愣了一下,取名,還是太子?
現在還不知是男是女呢,而且到時候能否順利生產也是未知之數,你倒是好,直接就認定了是自己的太子了,還要取名,八字還沒一撇,好嗎?
不過話又回來,若是其他人,或許難以接受,可若是朱厚照,葉春秋和他相處久了,竟然覺得全無違和感,他若是沒有隔三差五的口無遮攔或者胡鬧幾下,葉春秋都會覺得渾身不舒服。
葉春秋忙道:“臣何德何能,這是萬萬不敢的,皇子取名…自有成例…”
反是那榻上的夏皇後聽到母子平安,心裏一鬆,竟不覺得那麼疼了,多半方才疼得厲害,也是害怕肚子裏的孩子有問題,是以更加緊張,現在緩過了口氣,便舒服多了。聽到朱厚照和葉春秋的對話,竟也禁不住道:“葉愛卿,陛下都已了,讓你為太子取名,葉愛卿豈可推辭?”
葉春秋猛地看了夏皇後一眼,卻見夏皇後殷殷期盼地看著自己。
猛地,葉春秋意識到了什麼。
陛下的是,為太子取名。
而夏皇後一旦生下了孩子,自然屬於正統,是正兒八經的嫡長子,可將來的事,誰能得準呢,朱厚照是一向不靠譜的,既然如此,夏皇後似乎很期待葉春秋趕緊為‘太子’把名字取下來,現在先別忙著管是男是女,先把名分定下來再。
葉春秋頓時意識到,這是關係到夏皇後的根本利益問題了,然後看了很不靠譜的朱厚照一眼,心裏不由歎息,知夫莫若妻啊,這皇後娘娘對陛下的了解,比自己顯然要深刻得多。
那麼……就取吧。
葉春秋沉吟片刻,終於道:“國朝皇族取名自有法度,既是太子殿下,那麼這名兒,少不得得朱載起頭。”
朱載……豬仔……葉春秋為當初立下皇族姓名規則的洪武太祖頗有點兒……算了,就不非議了,取名要緊……
葉春秋似乎大致有了一點眉目,便對身邊的宦官和顏悅色地道:“煩請拿來筆墨。”
等那宦官取了筆墨來,葉春秋便在紙上寫下了一個‘垚’字。
金木水火土,朱厚照這一輩,無論是叫朱厚照還是朱厚熜,都遵循金木水火土的五行規則,也就是,這一代的皇族,最後一個名兒都有一個火字旁。(朱厚照的照邊上也有一個火字旁,不過現在的鍵盤打不出了。)
那麼下一代的皇族,則自然而然是延順到了土字偏旁,葉春秋倒也省心得很,直接寫下一個‘垚’字,特麼的三個土,應該算很**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