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大人,不知為何那葉修撰還沒有來?”有藩使不禁低聲問道。
張儀隻是捋須,不露聲色。
卻不知藩使之中誰人突然鬧出了一句:“嗬……怕是不敢來了。”
張儀的臉頓時拉了下來,而這時許多藩使都不禁哄笑起來,一個修撰,打了藩國使節,這令許多藩國使節不免兔死狐悲,所以對這個修撰,早有厭惡之意,他們在大明都有特權,雖然行事不及倭使過份,可畢竟都是使節,若是一個修撰想對倭使想打就打,誰知明日會不會打到自己的頭上。
張儀聽見他們的哄笑,也跟著莞爾一笑,道:“哦,若是不來,倒也還好,刀兵相見,總不是好事,倭使足利義文閣下現在身上還帶著傷,本官擔心他在外久了,會傷勢惡化,反而不美。”
藩使們一聽,對這張儀嘖嘖稱讚:“張大人體恤下臣之心,讓人感佩。”
張儀麵帶幾分得色,搖頭晃腦地道:“中國貴尚禮義,這是唐朝太宗皇帝的話,今日之朝廷亦是如此,雖然朝中不免有人不曉是非,可是恩澤藩屏乃是國策,本官奉命接待國賓,這是應有之義也,諸位不必擔心……”
眾人心中稍安,而這時,卻見不遠處,烏壓壓的人潮竟是朝這邊湧來。
張儀側目看了一眼,禁不住有些驚訝,因為那些朝這邊來人的服色紅紅綠綠的,更有穿著飛魚服、明光鎧的人,一看就不簡單。
這時先有禁衛帶刀而來,將這裏圍了個水泄不通,有宦官高聲道:“皇上駕到。”
一聽皇上駕到,張儀嚇了一跳。
子居然跑來了城郊,這像什麼話?他與藩使們麵麵相覷,忙是前去見駕,恰好朱厚照大汗淋漓而來,朱厚照舉目左顧右盼地看了一眼,沒有看到葉春秋,則是心裏鬆了口氣。
此時,張儀等人拜倒在一側,道:“見過陛下,吾皇萬歲。”
朱厚照對他們恍若未覺,也沒叫平身,而是大喇喇地從他們身邊走過去。
張儀頓時想要嘔血三升,陛下輕慢自己倒也罷了,自己是臣子,至多也隻能陛下行事乖張,可是這麼多藩使在,藩使們見了禮,陛下不為所動,如此怠慢,這哪裏是睦鄰,又哪裏有唐太宗皇帝所的‘胡越一家,中國貴尚禮義,而澤被四海,教化四方’的樣子?
朱厚照隻是鐵青著臉,見一夥倭人明火執仗地在那靜候,心又沉了下去,他能看出這些倭人個個不凡,葉春秋乃是激於義憤而下了戰書,哪裏有什麼把握,一旦登場,三十多人圍一人,這是必死無疑,甚至會死得很慘……(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