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厚照打斷道:“好了,好了,怎麼跟劉伴伴一樣的囉嗦,真是……你們二人都退下吧,朕和葉愛卿有話。”
劉瑾有點不肯走,想到葉春秋每日伴駕,心裏就難受得很,酸溜溜地道:“陛下,今兒奴婢不必在司禮監當值。”
“哦。”朱厚照似乎想了起來。
以往的時候,劉瑾若是不當值,就會在朱厚照的身邊伺候,朱厚照都是挺開心的,畢竟主奴之間有了感情,而這劉瑾本來就圓滑無比,總能逗得朱厚照龍顏大悅,不過今兒,朱厚照似乎沒這心情,沒耐心地道:“那就去外頭候著吧。”
子對劉瑾的態度素來是不客氣的,總是隔三差五的罵劉瑾幾句,其實劉瑾倒是不會覺得什麼,可問題在於,劉瑾從朱厚照的臉上捕捉到了不耐煩的氣息,而這時候,他猛地警惕起來,然後很有深意地看了葉春秋一眼,才失落地道:“是,奴婢告退。”
他和張永一並告退出去,張永感覺到劉瑾臉上的陰沉,待出了暖閣,張永才似笑非笑地看著劉瑾道:“劉公公……”
“你看到了嗎?”劉瑾卻突然截斷張永的話,一臉恐懼地道。
張永道:“什麼?”
劉瑾一副咬牙切齒的樣子,道:“你呀,還不明白?你我二人,憑什麼會有今日?難道是靠咱們中了狀元,還是因為我們立了什麼大功?張老弟,咱們靠的不就是這份聖寵啊?咱們是陛下的貼心人,是陛下的棉襖子,這世上……因為隻有咱們知道陛下的冷熱,所以咱才是秉筆太監,而你才是禦馬監的掌印太監。”
聽劉瑾這麼一,張永立即明白了什麼,眉頭也深深地皺了起來,道:“你是,這個修撰?他理應沒有這麼大的本事吧?”
嗬……嗬嗬……
劉瑾幹笑起來,卻是別有深意地道:“陛下的性子,我是素來知道的,他貪玩愛鬧,凡事圖新鮮,任何事,隻要新鮮勁過去也就置之不理了,可是這一次……不太一樣。”
劉瑾目光幽幽,很是滲人的樣子看著張永:“起初啊,咱也沒將他放在眼裏,可是現在越來越不對味了,張老弟啊……”他眯著眼,盯著張永接著道:“沒了聖寵,咱們就什麼都不是,以往的時候呢,咱們兩個為了爭這聖寵,鬧成了什麼樣子?若是將來陛下獨寵一個翰林,你和咱家,……嘿……”
張永也不禁警惕起來,想要什麼,劉瑾卻是將手伸來,搭在他的手上拍了拍,親昵地道:“今時不同往日了啊,從今往後呢,可得悠著一些,否則……”
張永亦是幹笑了幾聲,才道:“劉公公的有道理,是不能再掉以輕心了……”
二人分道揚鑣,劉瑾卻是幽幽地看著張永離開的背影,他背起手,眼眸眯著,隻是眼裏閃著銳光,心裏想笑:“當然得悠著一些,不如此,怎麼把你張永當槍使呢,嘿……張永哪……你還是太嫩了。”(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