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見過許多的利刃,可是鋒利如斯的長矛,卻是見所未見。
這固然是因為,往往利刃,因為材質地原因,所以不能過於輕薄,一旦如此,隻怕你還未刺死敵人,這鋒利的矛尖就已經折斷了,可是這些鋼矛卻是鋒利到了極致,矛頭處,纖細如鋼針一般。
祖魯魁梧的身子抖了抖,他是個久經戰陣之人,頓時感到疑惑,這支軍馬有太多令他匪夷所思的地方了。
厚重的鎧甲,奇怪的鋼矛,連迎擊的姿勢也很奇怪,他們沒有車陣來做掩護,可是至少也應該用大盾才好,偏偏,他們挺起了矛,卻用一種微微貓著身子,雙腿前後岔開地方式列成方陣。
旋即,他笑了,帶著幾分輕蔑和嘲弄,漢人作戰,最喜歡的不是花架子嗎?今日……
他看向了台上的巴圖蒙克,巴圖蒙克的麵容,他是看不清晰的,可是……他卻是知道,大汗要讓這校場的人統統都死,他那鋒利如刀尖的目中掠過殘忍的光澤,殺戮……本就是他自學會了騎馬之後就已經習以為常的事。
於是他揚起了刀。
不需要呼喊。
身後的金帳衛鐵騎紛紛在他的身後聚攏,這樣的衝殺,他們已經經曆過不知幾百幾千次,早已熟稔得不能再熟稔,然後他們密密麻麻地挨在一起,這是騎兵衝擊的最基本手段,用最密集的騎隊,擰成一個拳頭,他們不需將所有的敵人都打散,隻需要攻其一點,衝開一個破口,徹底地打散對方的陣列,而後直接將對方一分為二,接著再利用高的移動瘋狂的進行突擊,將對方的陣列分割成碎片,用最快的方式,一次又一次地起突擊,絕不給對方喘息之機,使對方徹底混亂,沒有任何的辦法起任何的反抗,而一旦有人開始膽怯的時候,接下來,在他們的眼中,這些人便如屠宰羔羊一般,被他們追殺至涯海角,片甲不留。
很簡單的作戰方式,可是想做到,卻很不容易。
驍騎營的失敗,在於衝鋒的陣型有些散亂,根本做不到協同,因而立即被韃靼人抓住了機會,瞬息之間突破,一舉衝垮。
而現在……他們麵對的是步卒。
許多人不由自主地笑了起來,讓他們麵對這些步卒倒像是一次戰後的熱身,他們不屑地看著前方的步兵陣列,卻不免露出嫉恨之色,無論怎麼,在韃靼人心裏,最好的東西理應是勇士所占有,而懦弱者隻適合為奴為婢,這些孱弱的漢人,卻是得獨厚,一個個穿著如此光鮮的鎧甲,實在過份,令他們恨不得立即將這些人全都殲滅成灰燼。
(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