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蓉一副訝異的樣子道:“這樣可怕?”
葉春秋覺得有些懊惱,若是老爹在這裏就好了,葉老太公顯擺得有些過,實在吃不消,先避過風頭再,便尋了個仆役來,道:“好生照料老爺子,我還有些事,去去就來。”
這仆役應了,葉春秋便帶著二人偷偷地溜了出去,尋了個酒肆叫了桌酒菜,一口酒下肚,不免感慨地道:“真是一言難盡啊。”
陳蓉不禁道:“不知葉兄何出此言?”
葉春秋愣了老半,才道:“你卻不知,我那大父總覺得做了官的要貪贓枉法才好,話裏話外,都暗示幾個親戚,這宅子是貪墨來的,還好這是關起門來,將來指不定會傳出什麼。”
陳蓉和張晉也愣了老半,陳蓉不由道:“這又是何故?”
葉春秋很世故的樣子看著他們,畢竟做過官,葉春秋也算是人情練達了不少,道:“你想啊,葉家也沒什麼拿得出手的東西,最拿得出手的,就是我和爹這兩個官了,可是這官的好處在哪裏呢?若是做官沒有好處,如何才讓人生羨?”
陳蓉和張晉才恍然大悟,原來如此。
其實現在風氣大致如此,做了官,能貪贓枉法、欺負人才顯出本事,否則自己的族人還不答應呢,不欺負人,怎麼顯出我們家出了官人牛叉?不能樓銀子,怎麼顯得我們家的官兒厲害?
葉春秋歎了口氣,又喝了口酒,才繼續道:“隻是這些話,總是不方便,總得給大父留點麵子,也罷,等我爹回來,再私下和他就是。唉唉唉,我得少吃點酒,不然回去不好交代。”
張晉卻又給他滿上,笑嗬嗬地道:“這還不容易,就閣老有請,請你吃酒去了,豈不是更給你大父漲麵子?”
葉春秋一想,便露出決然之色道:“也罷,豁出去了。”
三人吃著酒菜,不免胡了一陣,看色不早了,這才結伴回去,張晉晃悠悠地道:“春秋,你要記著,是和謝學士一起喝酒,得統一口徑才好。”
葉春秋點著頭。
陳蓉皺眉道:“是劉學士豈不是更長臉嗎?”
葉春秋帶著幾分醉意,正色道:“就劉學士了,不然沒法兒交代,我含蓄一些,其他的,你們來。”
張晉笑嘻嘻地道:“叫劉學士,不如子賜宴,反正都已經吹了,不妨再大一些。”
陳蓉也笑了起來:“就子賜宴,子賜宴好。”
葉春秋暈乎乎的,也懶得再話,待到了府上,色漸黑,葉家門口點起了燈籠,門口似乎有不少人,葉春秋看著幾人有些麵熟,也沒有多想,抬腿進去,陳蓉和張晉二人嘰嘰喳喳,這個道:“待會兒要記住了,子賜宴吃的是熊掌。”
“要不要紅燒鱸魚。”
“嚇,尋常百姓才吃這個,莫要被人看輕了,你子吃鱸魚,別人信嗎?”
“張兄的也有道理。”
(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