焦芳在跑,他已是累得上氣不接下氣,可是依然不能停下來。
對於許多人來,焦芳是主心骨,於是他瘋狂地逃,其他人也跟著他逃,可是用不了多久,他們的體力便已消耗得差不多了,可是那剛剛還不見蹤影的鎮國新軍諸生,竟在這時又從黑暗中出來!
他們又出現了,不疾不徐的,頗有幾分龜兔賽跑中,那烏龜的淡定。
而焦芳諸人悲催地現,這些人簡直就是瘋子。
沒錯,絕對都是瘋子,仿佛不管自己如何逃竄,對方都是好整以暇,不疾不徐地追趕,可當自己跑得氣喘籲籲地以為自己能活下來,卻又很快,這些人又出現了。
於是他們隻能繼續逃,逃得筋疲力盡,逃到幾乎要窒息。
累得幾乎虛脫的焦芳,此時讓一個壯仆背著,其餘上百個族人和倭人以及參雜其中的佛郎機人,每一次看到了一絲可以喘息的希望,想要停頓,想要休憩一下,黑暗之中,那鎧甲和鋼矛所出的幽光又出現了。
這些人……仿佛是不知疲倦的機器,竟是沒有任何的疲憊感,焦芳等人哪裏知道,鎮國新軍的諸生,每日穿戴著這厚重的鎧甲,清晨起來,就是長跑數公裏,再加上上午操練的煉體術,或許他們未必個個都是刀劍的高手或者是名家,可是他們的協作能力,他們的紀律,他們的體力和耐力,絕對冠絕下,現在莫隻是追擊一夥筋疲力盡的殘寇,便是此時此刻,讓他們從這裏馬不停蹄地趕去津衛,他們也絕對會按時抵達。
一個單獨的鎮國新軍生員或許隻是數人敵,可是十個新軍的生員凝聚在一起,就是百人敵。
終於,尾隨在焦芳身後的數十個倭人實在忍受不住,有人高呼一聲,便咆哮著朝著後隊追來的一個鎮國新軍組衝殺而去,其他數十倭人也是一擁而上,他們瘋狂地爆著最後一點體力,想要以多勝少,將這追來的五人殺個幹淨,至少自己死之前,可以宰幾個鎮國新軍生員,也算死得其所。
而這時,一看到他們的動靜,組中居中的人立即吹響了懸掛在自己脖子上的鐵哨。
刺耳的聲音立即劃破了夜空,一長一短,這是求援的聲音,緊接著,組中的五人立即挺矛,蓄勢待,他們宛如沉默中的餓狼,不疾不徐,有條不僅,而後一起肩並著肩,開始向前徐步前行,身子微微前傾弓起,待那些倭寇一殺到,不需口令,各自已有了默契,五根鋼矛一齊刺出,頓時一股血雨飄灑而起。
數個倭人便倒下。
後隊的倭人依舊殺至,那五名鎮國新軍依舊鎮定自若,沒有膽怯,繼續突刺。
此時已有一個倭寇趁機包抄而來,狠狠地斬在了一個鎮國新軍鋼盔上,鏗鏘一聲,金鐵交鳴之後,火花四濺,而此時,附近的兩個組已經挺矛而來,形成了三麵包抄的局麵。
幾乎每一個鎮國新軍諸生都在執行著自己的職責,他們沒有急於衝殺而來相救,而是迅地散開,組成一個網子,開始縮緊包圍,廝殺的組依舊突刺……突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