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廷和見葉春秋也裝傻,隻得道:“難道葉侍學沒有現,這一切都是陰謀,是有人故意想要詆毀葉侍學的?葉侍學與那閹黨,是曆來不睦的,這些人抓住機會,自然會想盡辦法給葉侍學使絆子了。”
“噢,然後……”葉春秋一臉木訥的樣子。
楊廷和依舊沒有動火氣,繼續道:“這閹黨禍國,他們這是借打擊葉侍學來攻訐葉侍學的嶽父王公,還有謝公啊。”
他顯出一副痛心疾的樣子,很為葉春秋擔心。
葉春秋抿抿嘴,才道:“那麼,依楊學士看,此人是誰?”
楊廷和正色道:“正是那為虎作倀的左都禦史劉宇,背後就是劉瑾,是吏部尚書張彩。”
“好啊,確實太可恨了。”本來以為葉春秋的反應隻會為之愣一下,誰曉得葉春秋邊,邊激動地豁然而起,表情顯得憤憤不平。
楊廷和呆了呆,心裏也有些狐疑,挑撥離間嘛,這隻是略施術,葉春秋這個人深得聖寵,若是能利用,對自己入閣隻有利無害。
可是萬萬想不到,葉春秋反應這樣的過激,似乎……情況在向好的方麵展,想想看,這葉春秋到時候少不得是要反擊的,葉春秋的能力還不夠,畢竟人家是左都禦史啊,堂堂左都禦史,你一個的五品侍學算什麼?
可是楊廷和絕不會忽視葉春秋的能耐,因為葉春秋也不是吃素的,他背後有謝遷,有王華,甚至還有皇帝,到時候若是能借著葉春秋掃平劉宇這個障礙,自己入閣就成了定局,所謂四兩撥千斤,不就是如此嗎?
葉春秋氣衝衝地道:“劉宇老賊,如此可恨。”
“哎呀……”楊廷和壓壓手,含笑道:“這種官場上的傾軋,其實也是情理之中,哎……葉侍學,老夫……”
葉春秋顯得怒不可遏,依然憤恨難平地繼續道:“我怎麼可以束手待斃呢?讓人這樣毀我的名聲,我是侍學,侍學若是名聲壞了,不但有辱門楣,而且仕途將來豈不是盡都毀在了劉宇老賊的手上?”
楊廷和心裏大喜,不過他依舊有些狐疑,平時看葉春秋不像是這樣容易激動的人,細細一思,卻又想到以往葉春秋諸多的事跡,似乎也沒錯,這葉春秋有時候衝動起來,還真是會失態的,畢竟是少年人嘛,楊廷和便道:“最可恨的是此人乃是閹黨,閹黨禍國,老夫常常為此事輾轉難眠,江山社稷,大好河山,竟被他們攪得千瘡百孔。”
楊廷和一番自肺腑的言論,果然看到葉春秋氣得抖,接著葉春秋作揖道:“下官心情不好,想要告個假,還望……”
還不等葉春秋完,楊廷和便忙是一副理解和體貼的樣子道:“無妨,無妨,回去歇一歇也好,葉侍學,莫要氣壞了身體。”
葉春秋也不再多什麼了,已是負氣而去。
看著葉春秋的背影離去,楊廷和麵無表情地呷了口茶,他慢悠悠地捏著茶蓋子,一副好整以暇的樣子,嘴角不禁微微勾起,麵露幾分得色,低聲道:“真羨慕這些少年人啊,畢竟心思不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