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接近年關,所以葉春秋作為張太後的義子,少不得需要去問安。
在鎮國新軍大營呆了兩,葉春秋便進宮覲見。
到了仁壽宮,外頭寒地凍的,仁壽宮裏卻滿是暖意,葉春秋前腳進去,卻見一個家夥坐在地上,幾個宦官正圍著他。
這家夥抬眼看到了葉春秋,竟也不認生,嘻嘻的便笑了起來。
葉春秋也朝他笑了笑,不過卻不忘正事,忙是朝坐在暖榻上的張太後行了禮,張太後笑吟吟地道:“難為你還惦記著,噢,橙子,不要再讓太子殿下坐地上了,地上涼呢,這孩子……”張太後搖了搖頭,露出了幾分愛寵之色,道:“和皇帝時候是一樣的,別的地方坐著便又哭又鬧的,唯是坐在地上,這才安生一些。”
呃……葉春秋不知怎麼回答,難道基因不好嗎?
那橙子忙是將朱載垚抱起,誰曉得這時候,朱載垚便哇哇的哭了起來,葉春秋不禁失笑道:“讓我來試試看。”
他和朱載垚也算是老熟人了,伸手過去,朱載垚已經長大了不少,竟能勉強坐著了。
葉春秋將朱載垚抱在手上,這朱載垚竟朝他咯咯直笑,接著便伸出手來,要摸葉春秋的下巴,葉春秋見了如此,心裏不免生出了幾分親切和暖意。
張太後命他坐下,葉春秋便抱著朱載垚放在自己膝間安坐下來,隻聽張太後笑道:“前幾日壽寧侯來,還誇你呢,是自從有了你那鎮國府,他那幾塊地也獲利頗豐,春秋啊,你莫要什麼都遷就他們,自家的兄弟,哀家是知道的,哀家啊,可不指望什麼,就指望他們平平安安,至於他們的生意經,隻要不弄砸了,到時候又來哭訴就好了。”
葉春秋便笑道:“母後的是,兒臣已經知會下頭了,壽寧侯和建昌伯的原料都要優先收購,他們若有興趣,做些別的生意也可以。”
張太後點頭,讚許地看他一眼,又道:“聽你製了一個輿圖,哎,皇帝現在真真是茶飯不思,命人將那輿圖摹了去,整日躲在暖閣裏,成日的盯著看,滿口都是真臘、呂宋、奧什麼什麼曼來著……”
橙子在一旁幫腔:“奧斯曼。”
張太後點了點頭,道“哦,是奧斯曼,就是它,你這奧斯曼有什麼好,就讓他這樣著迷?他這心思收不住的,哀家也懶得管了。”
葉春秋隨口和張太後聊家常,卻是為朱厚照辯護道:“母後可不要這樣,陛下乃是心有大誌的人,奧斯曼在我大明的西部邊陲之地,幾乎已經要接近大明的疆界了,此國崛起之後,強極一時,滅國無數,一統下三洲,兵鋒所指,可謂是所向披靡,便是連瓦剌、韃靼人也要讓他們幾分呢,可正因如此,他們卻阻塞了我大明向西的商道,使原先的互通有無變成了不可能……”
張太後不禁笑道:“你怎麼和陛下一個路數,果然是近朱者赤近墨者黑啊,起這什麼奧斯曼,就滔滔不絕的,這些啊,可別和哀家這婦人,哀家聽了也不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