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那些世襲的武官截然不同,仇鉞乃是尋常的邊軍卒出身,卻因為屢立戰功,方才成為遊擊,所以頗為英武。
麵對態度冷淡,卻是氣勢逼人的仇鉞,葉春秋毫無懼色,淡定從容地道:“我非欽差,不過是來省親的,卻是不知,我父親葉景何在?”
葉春秋深知寧夏官兵對欽差的仇恨,便故意撇開了欽差的身份,減輕這些人的敵意。
這仇鉞道:“葉侍學大名,卑下聞名已久,令尊就在欽差行轅,正與大理寺少卿周東度周大人交割。”
葉春秋沒有多言,隻是道:“煩請帶路。”
這仇鉞便領了葉春秋入城,這一路上,也沒有和葉春秋打什麼話。
等葉春秋入了城,卻現滿城都是衣不蔽體之人,可是一路的官軍並不去管束,葉春秋不由對仇鉞問道:“為何會有這樣多的流民?”
仇鉞隻是道:“這些多是被裁撤的冗官冗員,失了生計,無處可去,便聚於此,畢竟是同袍,寧夏衛的官兵也不好驅趕……”
葉春秋不由皺眉,不好驅趕,隻怕是有人故意不趕吧!
一方麵是情理上不去,另一方麵,葉春秋細思恐極,他心裏知道,此時的寧夏已經有人開始布局了,最可笑的是那些欽差,到了現在還不知死活,欽差行轅竟是在寧夏一處極富麗堂皇的大宅裏。
仇鉞則介紹道:“這是安化王殿下的別宮。”
別宮……卻不知是被欽差占了去,又或者是那安化王暫時讓欽差下榻的,葉春秋沒有多言,帶人進去,已經有人通報,過不多時,便有一個大紅官袍的中旬官員與葉景一道前來。
這紅袍官員理應就是大理寺少卿周東度了,周東度一臉堆笑地看著葉春秋道:“哎呀,萬萬想不到葉侍學竟也來此,真是稀客啊。”
接著,周東度朝著仇鉞等人道:“諸位可是有所不知啊,葉侍學文武雙全,乃是我大明少有的英才,便連子,都對葉侍學欣賞有加呢。”
葉春秋沒有心思聽周東度的廢話,卻更多的是觀察身邊親兵和陪同武官的反應,當周東度到陛下欣賞有加的時候,這些人的臉上都是一臉的漠然和幹笑。
隻是……冰凍三尺,非一日之寒,葉春秋豈有不明白?
倒是葉景見了葉春秋,一臉駭然,看著風塵仆仆,突然出現的兒子,也不知生了什麼事,隻是狐疑地和葉春秋對視了一眼。
葉春秋則被那周東度邀著寒暄了繼續,周東度便道:“葉侍學此來,是為了何事?”
葉春秋瞧他笑容滿麵的樣子,淡淡地道:“隻是來探望家父。”
周東度便幹笑一聲,他知道葉春秋此來絕不是這樣簡單的,卻沒有點破,隻是嘖嘖稱讚道:“葉侍學了不起啊,如此孝心,令人感佩。”
敷衍了幾句,葉春秋總算和葉景有了獨處的空間,到了葉景的住所,葉春秋命自己的親衛在外巡守。
還不等葉春秋出口,葉景就臉色凝重地道:“春秋,這裏情況不對,你為何來,你……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