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厚照見此,似乎也有猶豫,一旦葉春秋不是翰林侍學,往後入宮可就沒這麼方便了,從此之後,他的老窩就是那鎮國府,想一想,挺不便的。
不過,他還是樂意,在他看來,葉春秋是自己的兄弟,不過不是宗室,既然不是宗室,自然也就無法封王,若是不能封王,算什麼兄弟手足呢?
可是一旦葉春秋不是翰林,那麼就不能參加隔三差五的莛講,也不能隔三差五入宮了,這確實是一件很讓人鬱悶的事。
他便看向劉健道:“劉師傅意下如何?”
他希望劉健能有個轉圜的辦法。
劉健便上前道:“劉都禦史所言不差,陛下已經昭告下,雖是葉春秋幸存,可是他立下大功,何況陛下若是食言而肥,下臣民不免側目,所以以老臣愚見,葉春秋這鎮國公可謂是實至名歸,隻是……”
他在這裏故意地頓了頓,而後才繼續道:“鎮國新軍屢立大功,尤其是這一次,大破賊軍,是否也該予以恩賞呢?”
對啊,新軍這一次立的功勞絕對是不的,為朝廷解決了一個大的難題。
可這該如何是好呢?
朱厚照道:“願聞劉師傅高見。”
劉健便道:“此前就有先例,立功的鎮國新軍,可賜予功名,那些新兵,都賜個生員吧,可是此前的生員再有什麼恩榮,隻怕要另行斟酌了,這事兒……不急。”
劉健抿嘴笑著又道:“至於鎮國府的參事王守仁,他亦是屢立奇功,難道不該給個名分嗎?依著臣看,既然鎮國新軍中生員諸多,自然免不了要設立講官,不如就讓葉春秋罷去侍學之職,封為鎮國府提都督,王守仁為鎮國府學正,如何?”
一時間,整個殿中又議論紛紛起來。
劉健的倒是沒錯的,在大明,任何一個學生都是需要進行管理的,就好像在國子監裏,會有專門的國子監祭酒,會有學正,會有博士,而在各省則有提學都督,府裏會有學正,縣裏也有教諭一樣的道理。
這功名,你賜給了人家,當然要進行管理,這即是所謂的學政。
現在鎮國新軍也是一樣,一個鎮國新軍裏這麼多的生員,你總不能撒手不管吧,可鎮國新軍的體係和其他的學政體係又有一些特殊性,因為人家主要的任務是操練,是上陣,真正適用的是軍規,而不是學規,學政既然管不了,那麼索性就讓鎮國公兼任學官,以葉春秋的學問,足以擔當了,至於王守仁,資曆上也足夠成為學正。
你看,問題解決了,這個學官的體係是在鎮國府裏的,是鎮國府的官職,就好像王府裏的長史一樣,可是不管怎麼,牽涉到了學政,那麼理所應當,也還是清流的身份,大明的學官其實還是很吃香的,比如筳講,除了翰林之外,學官也要參加。
劉健終究還是存著私心,他想拐彎抹角地將葉春秋納入官僚的體係之內,無論怎麼,此人是狀元,若是當真棄文從戎,不免有些可惜。